水晶铃（五）(3/3)

画，听曲，早上天没亮就去一品斋前面排队，等着吃第一笼的包。”

“不想。”绮罗面无表地。

“你不想去草原上打猎？骑最快的，架最好的弓，追飞的最的大雁，和天比。”

“不想。”

“你不想去江南？坐漂亮的像画一样的船舫，看断桥，赏莲，采最饱满的莲蓬，吃最新鲜的莲。”

“不想。”

“那你也不想要我？”

“不……”绮罗一顿，抬望向迟悟，少年眸光里尽是殷切。

绮罗像是有些恼了，微微一咬牙：“我不……唔……”

迟悟用指抵住了她的嘴，定定地看着她，底眸光沉，晦朔不明，咬牙：“你给我，好好想一想。”

片刻后，他缓缓倾，凑了过去。

绮罗大惊：这家伙一定是疯了！

本应该一把将他推开才是，绮罗脑里也是这么想的，可鬼使神差地……她也什么也没。她只是恍惚地，惊讶地向后退去，然后发现，自己早已经无路可退。

少年的手护着她的后脑，防止她磕上的岩石，吻了上来。

这个吻与片刻之前，那两个幼稚的、笨拙的吻都不一样。

不再是蜻蜓的试探，不再有退两难的迟疑，少年净利落的撬开她的牙关，单刀直，然后攻城略地，竟让她一还击之力也无。

唯有那一份温柔和小心，自始至终，未曾变过。

绮罗觉得一颗心脏快要从腔里来，可确实发的。神志在清明和糊涂间游移，时而飘飘仙，时而沉溺陷。

在这样的沦陷中，绮罗终于明白了，她为何总是想躲避少年的目光。

因为她怕她也经受不住诱惑。

那灼灼的目光里，明明白白许给她的“自由”二字，她太向往了。

她一直不想把迟悟拖她一团糟的人生里。他是天最风俊朗的少年，他本该有他的人生得意，本该有他的前程似锦。

可这一刻，糊里糊涂地，她忽然想到：放纵一次又如何？任一次又如何？

她本来就是个，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再拖累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放了所有的顾虑，绮罗慢慢地踮起脚尖，闭上了双，笨拙地试着回应着。垂在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先是环住了少年的腰，然后沿着背脊线一寸一寸向上抚去。

方才红豆的甜糯和糯米的纯香还未淡去，梅的酸涩和茶叶的清苦历久弥新。诸般滋味，在齿尖爆裂，翻，挲，回味。温的呼彼此错纠缠。

寂灭的幽谷，无风的山崖。

他们在黄昏里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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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迷迷糊糊地，回应的很是笨拙，脚的步踉跄，不知要将少年带到哪里去。不知不觉间两人已到了崖边，仍然毫不在意，脚一空，相拥着跌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