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首台（一）(3/5)

一旦在人心里扎了，就是玉皇大帝元始天尊来，也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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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从龙首台逃去简直难如登天。

众人都站在台面，离得甚远，她如何才能抓到一个替来？更何况，还得比她的。

绮罗：……我还是省功夫想想自己能抗住几天雷吧。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被分开。一位材大、穿重铠、白发苍苍的老者缓步走上前来。

他正对着绮罗站定，眉目间尽是凛然的肃杀之气。只听他朗声开，中气十足：“小丫，你可认识我是谁？”

绮罗急于逃走却没有丝毫办法，正在烦躁之时，听他说话不禁将他上打量一番，嗤：“不认识，怎么了，难我该认识您？”

那老者缓缓开：“你不认识我正常，但你父亲该认识我。老夫任兵元帅的时候，常常在皇里见到他。”

“哦？”绮罗微微皱起眉。

那老者继续：“老夫今年已经七十了。明年开，就打算上述请辞，致仕还乡了。可我终究还有一个遗憾……我没能亲手宰了炽炀。”

绮罗面无表地盯着他：“……”

那老者：“老夫膝原本有五，可如今一个都不在了。有三是死在十几年前与族的战争中；一驻守北疆，七年前死在炽炀的焰阵里；只余一个小儿，也在抵御族南的过程中，染疾而亡，死时刚及弱冠。换言之，老夫的五个儿，皆因你父亲而死。我曾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绮罗面上神愈加严肃，半晌，一字一顿：“可我爹已经死了。”

“父债偿，天经地义。”那老者直直盯着她，亦是咬牙切齿。

绮罗：“……”

是啊，父债偿，天经地义。

绮罗忽然就明白了，原来天人憎她，厌她，并非真的是顽固不化、不分黑白。

他们只是太脆弱了。

他们只是需要有一个人，来寄托他们的恨意，来掩盖他们可悲又可怜的无能为力。

这天底，所有因为战而滋生的离别、疾苦、怨念、憎恨……

因为无法治愈，所以必须有人来背负。

原来那个人是炽炀，现在这个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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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将军命人拿五支通漆黑的羽箭来，又接过一把重逾百斤的弓。他取一支箭，搭在弦上，朗声说：“为了报仇，我命人遍寻天奇材。这些箭，是我命人用天外陨铁打造，即便是大罗神仙遇见，也要惧它三分。”

“自从得到它之后，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有一天，我要用这些利箭让他千疮百孔……”老者咬牙切齿，“如今，他既已魂飞魄散，我亦不求多，只你五箭。五箭完，你我仇怨，一笔勾销。”

话毕，张弓搭箭，一箭直直。

绮罗没想到他说来就来，心一惊，一手连忙虚空一抓，一团焰火在她面前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