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尘（六）(2/3)

之前那些自欺欺人的话，他又怎么会信得。

她闹得够了，才又安静来，微微有些倦，任迟悟将她圈在怀里：“其实人也不比神佛容易……这个世界太了，要的太多了，所以选择的时候分外痛苦。”

“我大概还是像和我爹一样，个没什么志向的‘人’。走‘人’该走的路——仰可以不愧于天，俯可以不怍于地，想的事就尽全力，错了的事可以后悔但绝不沉湎。”

迟悟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哑声说：“……因为你是太啊。”

“他从不是个冷血无的人。方圆几百里范围的人命，他一手创建的无间城，他决定要亲手毁掉这些的时候，该有多愧疚，多不舍……可这世间或许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他亦知自己不是全知全能的佛，所以权衡之间，他只是了一个自私的人会的选择。”

“太修佛，选了成佛的路，所以他慈悲，他仁善，他想让每个人都脱离疾苦，所以他不允许自己犯错，因为佛是不会犯错的；师叔修，选了通神的路，所以他清静、无为，持之以恒、苦心孤诣地修行，他想明白世间的真理。”

可他还是选择尊重她的意愿，陪她上路，哪怕她可能再也回不来。

“月亮只分到了一小分光芒，那是他的全……”迟悟举起胳臂挡住了睛，“但他不可以贪心，不可以再奢求更多了。”

“嗯。”绮罗了，“。”

“小迟，你有‘’么？”

“？”

许久的沉默。

“他说，‘’就是‘路’，人活着，总有会有自己的路，有路就会有目标和前行的方式。”

“若是欠了恩，就去还，若是许了诺言，就去守，最重要的是，若是有了的人……那就拼上一切地去。”她一边说，一边笑着朝迟悟使劲地眨睛。

“太是月亮的一切，可月亮不是太所唯一照耀的，太是属于这个世界的，除了月亮，她还有很多人要去照亮。”

这偷不成蚀把米，最后反而自己被他压在，挠的抱，连连求饶。

“这两条路，都很伟大，可都不会是我的选择。我总觉得，佛太绝对，太无，都不是我能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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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成佛的犯了错，想通神的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绮罗轻声开。

“月亮可以地着太，却并不能独自拥有她，她是自由的，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能左右她的升落。”

绮罗望向迟悟，目光里满歉疚，无声：对不起，我也只是……了一个自私的选择。

“我之前，就无数次地想过，我爹那个决定的时候，该有多难过。”

这一路上的几个时辰，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时间，是以他们发之前，她与他约法三章，都要开开心心的，要笑着。

“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还答应送我来呢？”绮罗将脑袋枕到少年膛上，柔声问。

她说完又猴到迟悟上去了，两只爪不停地给他挠，谁知他是个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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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漂浮在有大而不言的天地之间。

“其实在那个幻境里，莫师公不仅给我讲了你的事，在离开之前，他还问了我，我的‘’是什么。”

“最好有机会能睡了他！”

她顿了顿，微微有些黯然，“就像太和师叔最后那样……”

绮罗也不知，这样对他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