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尘（七）(2/2)

是生，是老，是病，是死。

写了三十多万字呢，怎么会be！（天理难容）

因为被困得久了，其怨气尤为重，更难对付。

从前的是非写在书里，白纸黑字，安安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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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听见哪些声音她会开怀大笑，笑的枝颤，也知听见哪些声音她会难过地哭，哭的梨带雨。他知那些会让她痛快到打，也知那些会引她的雷霆之怒。

他她所，憎她所恨，悲她所悯之人，嫉她所恶为仇。他会哭，会笑，有了滔天之怒，亦有了似柔……

他细细地聆听，听见了幼童哇哇大哭的声音，妇人的语柔柔响起，哄他睡。他想，这纠缠在一的亡灵生前必是一对母，孩童懵懂，母亲慈。

要慈悲，先得能够同受，先得学会同。乐众生之乐，众生疾苦。

边疆小城中的百姓在大街小巷里奔走呼告，是神明拯救了人间，是神明拯救了他们。

神明上了世界，正文完～

破，他们就凝结在一起，一时间全都涌来了。

怨气萦绕的黑亡魂仿佛都受到了那座阵的引，不再企图人界，掉向那它奔去，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七年的日复一日，让这些亡灵痛苦而哀怨。它们等得太久了，它们太急迫了，它们不顾一切地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倾诉来。

可他没想到，她教会他的最后一件事，叫分别，叫绝望。

什么？be？么可能！

它们只是想有人能倾听，倾听它们生前所有的快乐、痛苦、憎、执念……

曾经，迟悟最不擅度化。

“哥，那是怎么回事？”洛洛一时间手指都有些颤。

他还听见了很多其他的声音——婴孩生时的啼哭、老人将死时的呢喃、男人活时哼的小曲，女人在池边捣着寒衣，新郎迎亲时噼里啪啦响着的爆竹，商旅借远赴他乡时清脆的驼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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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众生并赐予其快乐，为慈，同其苦并其苦，为悲。二者合一，与乐苦，即为慈悲。

他的世界里，一切的一切都活起来了。

可现在，这些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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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若是不多还好，随着量的亡灵在同一时间涌，无数的声音全汇迟悟的脑海，争先恐后，嗡鸣不止。他痛裂，意识几乎这狂要被淹没。

又有亡灵阵，这次他听见了老翁的咳嗽和老妪的啜泣，还有年轻人的低声劝，听起来像是即将离家远行的游和留守家中的老人，挥泪告别。

因为他从前活在一个太过安静的世界里，本听不懂这些苦与乐，又怎么能明白度化的真意——那被念作“慈悲”的二字。

迟悟在阵中，只听得耳畔风声微动，有亡灵了阵中。

正在一群人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忽然听见城有人喊：“瞧，那是什么！在无间城上面！”

那一座阵在缓缓扩大，耀的光芒几乎要胜过初升的太。繁复古奥的金纹样在阵中缓缓动，如同佛殿之中宝相庄严的千佛金一样，璀璨无比，光芒万丈。

生在城楼上极目远眺，只见在极远的天边，无间城的上空，似是现了另一座金光灿灿的光阵。

城的修士立刻启动了阵法，将那些亡魂纳阵中，行度化。有修士在捕捉和度化亡魂的过程中受伤了，被人抬去，即刻便有新的人来补上空缺。

原来让神明上这个世界如此简单，只需要他上一个着这个世界的人。

嘈嘈杂杂，纷纷攘攘。

生凝眉，顿了好时间，沉声：“有个不怕死的，想以一人之力，度化这万千亡灵。”

它们有那样多丰富的，它们曾在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走过一遭。

番外卷会响应国家号召（bushi）努力撒糖糖的！

然而，亡魂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上一到来的还未度化完毕，一就已然又逃了来。越来越多的修士赶到城门摆阵，犹然显得焦烂额，手忙脚。

如同太一般的度化之阵，在无间城的上方足足悬挂了三日，最终才灯尽油枯一般地熄灭了。方圆百里的怨灵悉数度化，乌云散尽，浩浩天地间，一派晴明。

有悲，有，有离，有和。

从前的善恶落在笔尖，循规蹈矩，死气沉沉。

万千亡灵如同浪一般扑向度化之阵，少年撕心裂肺的吼叫从云端传来，似咆哮，似嚎啕，似悲鸣，似癫狂，仿佛承载了这世上最极致的痛苦，穿透了云层，穿透了每个人的耳，在旷远的天地间回，经久不绝，飘向更远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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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现在，他能听懂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