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2/3)

裴坦不知这位年轻得过分的主教是不是真的为了抗击教皇不择手段了，也不知他今天说的这些是否发自肺腑，但是对方说这些言论的时候过于理所当然，让裴坦很难怀疑戈尔多在这方面的真诚。

戈尔多冷旁观着那个异教徒中隐隐的狂, 脸上仍挂着公式化的温和笑容，眸光不着痕迹地冷了来。

片刻后，狼狈的异教徒在栅栏那边抬起了，双目直视着戈尔多，他听见自己的腔震动着给了回答：

裴坦：“……工作？”

克劳狄和尤利安在他们里应当也是掠夺者——亚特里夏是从“掠夺者”手中继承来的骨——所以, 从神纳教的角度来看，亚特里夏的资质再好, 也都只算得是掠夺者“后继有人”罢了。

戈尔多这才想起，亚特里夏也是个圣主信仰者。

裴坦愣愣地看着戈尔多。

真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他们都心照不宣地对骨最后的归避而不谈，但是戈尔多明白，神纳教其实没那么容易放弃收集骨。

*

戈尔多：“对，我更倾向于我是在向你提供一份工作。等我们达成杀死教皇的目的后，我们可以随时散伙。以你自己的意愿为主。”

“聊了这么多，还不知你的名字呢。”他问。

“合你们什么呢？如果有杀死教皇的计划，我愿意参与来。”裴坦说。

“您可真是……与众不同。”裴坦评价。

在达十五分钟的商业互之后，他们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并且还一起展望了打倒教皇的好未来。

“好的, 裴坦。”戈尔多笑, “既然我们有着统一的目标, 那么我们不应当是敌人。作为刚才那些报的换, 我会保住你的命。但是你可能会被关在这个监牢里很久——我可以找机会还你自由之，但是我希望你能合我们。”

“那就这么说定了。”

全程围观戈尔多收小弟的亚特里夏在他们一起并肩走牢门之后，这才淡淡地开：“你可真是荤素不忌啊。”

裴坦：“可我是神纳教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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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异教徒都敢招揽了，还有什么是不敢的？”亚特里夏冷笑着瞥了他一，白的祭司风格袍纤尘不染。

作为异教徒，他知异教徒在生活中的艰难。法律和政策方面受到的苛待就不必说了，即使是勤恳工作、自其力的异教徒也很难在人群中有一片立足之地，各行各业都一样。就是因为收到了排挤，异教徒们大多离群索居，或者脆和信仰相同的人聚集在一起——可是异教徒聚居又是违反王国治安法规定的，这样的组织往往会受到驱逐。

裴坦：“……”

虽然他和主的圣主信仰观念有，但是对其他教派的人也不会有多少好。戈尔多在神院里也算是博览群书，见过许多学识渊博、人品也不错的宗教学者在自己的著作里表达过对异教的鄙视和敷衍。即使是最慈悲的圣主信徒，也只是提倡给所有异教徒皈依圣主教、重新接受洗礼的机会。当然，改教这事百分之九十的异教徒都会拒绝，而这时那些慈悲的圣主教徒们也只能委婉地表示“没救了等死吧告辞”，然后继续默认国家把异教徒当二等公民看待。

“我知。我只是想让教皇倒台，让我将来的日过得舒心一，为此我会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实话实说，你是什么信仰与我无关，一个人的实力与品德也与信仰没有直接的关系……我只需要你能把工作圆满完成就好。”戈尔多。

这是他们离西大陆百年来的夙愿。现在的教徒们必定已经不是当初离开岛屿的那一代人了。他们是从父母与祖辈那里继承了遗志的人。他们对骨的渴望或许已经超了对神纳教的归属, 更有一份血缘和族群的羁绊在其中——在教皇杀死教徒夺走宝之后，这份集齐骨的渴望就又掺杂了的仇恨。他们应该是对掠夺者痛恨不已的，因为掠夺者毁去了他们的生活。

“……裴坦。”异教徒回答，“我的名字是裴坦。”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 “一个人的实力与品德与信仰没有直接关系”这言论。

“不，你可能曲解了我的意思。”黑发青年温文一笑，周围昏暗的烛光照不亮他漆黑的眸，裴坦莫名受到了一压迫, 仿佛这个青年后盘踞着某可怕的影, 如果裴坦给使对方不悦的答案, 他就会永坠渊一样，“值得我费这么多功夫去救的，只有合作者和两个选项。很遗憾，我对散兵游勇的家伙没什么兴趣，所以就合作方面而言，我实在没有太大的意向。但如果你选择作为我的，完全听从我的指令，那就不一样了。”

戈尔多微笑。

所以……亚特里夏也对神纳教没有好？

戈尔多一个趔趄：“导师，荤素不忌……是这么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