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4/4)

菲见李明飞依旧发呆，轻轻晃了晃他，问。

“他是谁？他是谁？”李明飞看上去很痛苦：“这个孩我认识，我真的认识……可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想不起来他是谁？”

“想不起来咱别想了，走，咱们回去吧。”张梦菲轻声劝。钱明涛这时才看到，李明飞的衣襟里，兜着许多蘑菇。

“是啊，天黑了，先回去吧。”钱明涛也劝。沈志诚过来接过蘑菇，一行人往回走去。

“这个人是谁？是谁？”李明飞一直在问自己：“我为什么想不起来？”

正文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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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一闪一闪的，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很诡异。众人都沉默地坐在那儿，谁也不说话，表各异，不知在想些什么。蘑菇烤了吃味并不佳，鸟扔在火边上，不时因为过而爆裂，白来，一会儿沾上灰，像一只只泪的。

李明飞却一动也不动，张梦菲把蘑菇烤来，去灰，到李明飞嘴边，他就张嘴吃去，几乎连滋味都不辨。鸟得厉害，张梦菲不停的呼哧呼哧着，一边可怜兮兮的看着李明飞，李明飞却丝毫没有反应。还有一个同样神不守舍的，是林苦娃。他表面上装得跟其它人没有什么两样，但剥完鸟，顺手把扔了，把壳到嘴里，嚼了两才发现不对，吐了来。钱明涛低着，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若有所思。沈志诚始终不舍得吃鸟，倒是吃了一堆蘑菇，刘胜武这会儿已经打上盹了。

蓦地，李明飞脸上的肌一，在火光掩映，表很狰狞。张梦菲瞧见，吓了一大。李明飞可从来没现过这么可怕的表，他一向是很温文有礼的。这荷叶坪，还真是古怪到家了……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李明飞喃喃自语。

“想起来什么了？”钱明涛的睛登时亮了起来。

“这个男孩……是我童年时的玩伴……”李明飞两望着地面，张梦菲觉得有些冷，不自觉的离李明飞远了一些。

“那为什么他还是小孩的样？”刘胜武这时醒了过来，提一个很不合时宜的问题。

这个问题，也正是李明飞一直避免想到的，刘胜武提了，他却不能不答。但与此同时，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瞪了刘胜武一。显见，他们也不愿意听到真正的答案。

“因为他二十年前就死了……所以他看上去才一直是小孩的模样。”李明飞咬了咬牙，把话说了来，登时觉得轻松多了。一个人背着是负担，说来，就把负担丢给别人背了。

“是你以前提过的那个登山时跌死的小孩吗？”张梦菲鼓足了勇气问。

“是啊，是啊，你还记得？”李明飞如释重负的看着张梦菲：“就是他……二十多年了，所以我想了这么久也想不起来……这火光……这火光就像当年的样，我才算想起以前的事了……”说完，李明飞的抬了起来，睛里闪动着一说不的光。

“二十年前，也是这么一个晚上，我们几个小伙伴上山玩……天黑了……谁也不想回家……着一堆火……我们烤鸟，烤蘑菇……还有，讲鬼故事……”李明飞似乎陷了沉思：“小二胆最小……他听完鬼故事，吓得哭了起来……我还装鬼冲他扑过去……他背后就是山崖……没稳住，去了……小二找我报仇来了……”

林苦娃的脸上，汗成了小溪，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李明飞上，没人留意他。

李明飞说完，竟然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痴笑，转过去，背对着火光，向着湖边走去。

“你要什么？”张梦菲很着急。自从见到那个小孩以后，李明飞的表现始终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