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安慰(2/2)

“哼！”倪英心里兴，了泪，却还是挂起油壶：“那你为何还要罚我抄写《礼辞》？我手都不听使唤了！”

她当然没错，但这个世上，本便不是是对错的问题，袁崇生一则闹市纵行车、二则私自调遣郡守军、三则不敬藩王，这三条无论如何辩驳，条条都是大罪，他既非那等作死的蠢，这般公然作为，便是朝中有人撑腰，压不必畏怕一位有名无实的藩王修书弹劾。

他角带着几分促狭：“我让厨房准备了阿英最喜的烧鸽，现烤的，啧，香的很。”

她委屈不已，哭得狼藉一片，可却在这样温柔的抚中渐渐平静了来，她没有爹，没有娘，却在殿哥哥这儿，得到了跟别人一样的东西。

倪英搓着自己的手指，半晌，抬着瞧了李元悯一，又低去，赌气似的：“早饿了！”

“我知我们的阿英是个行侠仗义的好姑娘，最是见不得丑恶，然而有时候这世间的恶人比我们想象得更可怕，可怕到连我们行侠仗义的资格都没有，难不成我们便要直愣愣地冲上去，什么也改变不了，便这般白白地赔去？”

“难不成往后我都要昧着良心，任这些恶人胡作非为么？”

半晌，耳边浮起李元悯幽幽一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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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叹气，摸了摸她的，唤人端了来，亲自给她沃了巾帕，抬起那一张小脸来为她拭去脸上的污渍。

她渐渐停止了哭泣，只静静趴在那被哭一片的膝盖上，一一的。

李元悯大笑，了她的脸：“快去沐浴梳洗一番，这灰扑扑的，哪里像我们广安王府的掌上明珠了。”

李元悯哑然，正待笑，却是忍住了，“让你抄是让你记，往后遇到事先冷静掂量掂量自己，还能不能这般冒冒失失冲上前去！”

“所以，我们要变得大啊，只有大了，才能保护我们想保护的人。”李元悯顿了顿，轻声：“殿哥哥答应你，努力变得大，以后再不让阿英受这委屈。”

她伸十指，上面有墨污渍，也不知是否一边抄一边拍案。

原来，昨日他们一行人去了庙会，正巧遇见袁崇生的仪仗往庙会路过，开路的侍从策过快，竟将一老妪的菜摊踩烂。那侍从非但没有半分愧，仍自挥鞭大声叱责，倪英看不过，便上前理论了一番，不想越闹越大，两拨人竟撕打起来，倪英一行虽多是少年，但猊烈一向练得狠，自是个个矫健猛悍，原本是占了上风的，却不料袁崇生竟遣了安防的郡守军来，双拳难敌四手，百余兵士二话不说围合起来，将他们一行人给抓了狱。

倪英噎着：“明明……明明便是那狗官仗势欺人……”

八岁之前的记忆已很是久远，久远到像一个记不清的悲惨梦境，自她来到岭南，便是这广安王府的掌上明珠，殿疼他，哥哥她，她向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却不想遭逢这么憋屈的一，原本想着回来大家会好好安她的，可早上阿兄亲自去官监只瞧她无恙后，便冷着一张脸离开了，连一向疼她的殿哥哥也如此狠心，罚她抄了一整天的书。

李元悯叹了气，“来，把脸。”

倪英多年未这般哭过了，只觉得委屈不已，又觉得愤恨难安，恨不得当御持剑，冲巡台府将那狗官给刺一个透明窟窿，她哭得一塌糊涂，甚至将李元悯的摆哭一大块，然而对方却只是轻轻地摸着她的脑袋，如同哄一个幼儿一般。

“我就是不服！”倪英咬着，她无反驳，只觉得不甘。

倪英猛然抬起来，一双带泪的中倔。

倪英哭得鼻尖通红：“殿哥哥，你告诉我，我何错之有！”

“当然不是，”李元悯将她扶了起来，拉了一旁的座几让她坐在自己边，顺手将她面上的碎发捡到颊边。

“阿英，这个世上并非义在便可以的，你还小，日后便知了。”

倪英瞧着那双带着笑意的温柔眉，心里想着，她也一定要变得大，跟阿兄一起，保护她的殿哥哥。

动，并不回话，李元悯知她素来拧，怎会轻易认错，这会儿在他面前哭成这般，已是极致了。

看着她瘪着嘴角的倔模样，李元悯知她已然明白个中理，便移了话题：“肚饿了没有？”

她断断续续将那日的形合盘托。

他去了她脸上最后一块污渍，并不回答，只摸着她的，让她趴在自己膝盖上，尽倾泻心中的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