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2/2)

针对此，众贡士们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挨着数字数，并打好草稿。当然草稿打得要合乎规范，不然很可能就会发生多了字或是少了字，是时该抬的没办法抬，该一行从到尾却少了字，是时可就是悔之晚矣了。

若真是生愚钝也就罢，偏偏此可是五元在手，若是这次殿试能得状元，便是六元及第，开天辟地第二人。这人会愚钝，莫怕是说笑话吧。

薛儴将考卷，便起去卷了。

其实早在来之前，薛儴就对自己这次名次心中有数，他的名次不看文章，而是看这场君臣之争。

已经有很多贡士开始题了，薛儴却是看着面前的黄题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上首空着一张龙椅，其两侧各坐了数名监考官。

“杨阁老，你说那贡士怎么坐在那里发起呆了？”鸿胪寺卿赵良玉问着杨崇华。两人刚好坐在一，一人在上一人在，接耳起来特别方便。

如此认真的誊抄，一般不会错。即使错也没办法改了，错了总比涂改了好。

此时关于他心中症结已经想清楚了，现实不同梦里，梦里他初茅庐，百般皆可，现实他却只有一条路可走。

他打开置于考案上的黄题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问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

越来越多的人站起卷，没卷的人也是在最后的誊抄了，薛儴终于轻吁一气，放手中的毫笔。

心中一面想着这些事，薛儴在另一张稿纸上将文章原样抄写了一遍，刻意注意了排比对偶，若是有多字或者少字的，行了一些删减。之后便是往考卷上誊抄，等他将最后一个字抄，外面已是日已西斜。

“竟是他……”赵良玉喃喃一声。

保和殿里一片安静无声，只听得到纸张翻动声和写字时发的沙沙声。

他写得很快，随着他笔如飞，一个个乌光圆的小字现稿纸上。也不过须臾之间，一篇两千多字的文章便在他笔浮现。

其实薛儴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前一帧帧画面闪过，有梦里的，有现实中的，汇成五彩斑斓的颜，让他径自神。

既然只有一条路可走，还想着掩藏什么锋芒，自然是嘉成帝想什么，投其所好便是。

杨崇华抬顺着看过去，当即轻笑一声，：“你大概没见过他，他就是那让吴阁老至今抱病在家的薛儴。”

薛儴重新在考案前盘膝坐，执笔蘸墨，在稿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受卷官拿到考卷的第一时间，就去行糊名，之后便没薛儴什么事了，他回到考案前收拾东西，然后离开保和殿。

“至于他为何不写题，之前会试时吴阁老也问过一次，据此所言他生愚钝，且每次场都张，所以惯是喜先打腹稿。”

殿试是不禁这些的，要从早考到晚，若是不吃不喝不准如厕，恐怕所有人都受不了。不光不禁，还有茶房供考生喝，并有饼发供以用，薛儴在茶房中就着茶吃了饼，方净手回到殿中。

他并没有发现，因为他心事重重，收拾考案时遗漏了张稿纸，而他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个小太监借着收拾考案，将那张稿纸一并带走了。

，任你文章写得天坠也要落到三甲去。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所以薛儴最终还是将初稿改掉了，删掉了一些会引起惊涛骇浪的东西，磨圆了棱角，只在文章中透了些许意思，若是嘉成帝有意，定然会注意到的。

*

一直到殿中有考生起如厕喝，薛儴才开始写自己的姓名籍贯等信息。之后搁笔，起去如厕。

还真是说笑话，大抵是在说吴阁老的笑话。赵良玉心领神会，再不多言，又转去喝自己的茶。

薛儴在梦中考过一次，自然对此心知肚明。

杨崇华的气里带着儿揶揄地味，赵良玉砸了砸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终，他还是改变了主意，锋芒毕虽好，可过刚易折。若仅是他一人便罢，他还有招儿和弘儿。

时间一的过去，保和殿里的光线渐渐暗了来。

待写完之后，他从至尾地看了一遍，似乎不甚满意，又在稿纸上删删减减。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直到已经陆续有人卷了，他这边似乎依旧没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