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页(2/2)

浩瀚的神光从楼观雪指间蔓延开，随着空中的灵薇飞向天地。

“你想终止恩怨，我答应你。”

城墙之外跪在地上的鲛人们忽然都愣住了。

而楼观雪已经直起来。

楼观雪踉跄一，虚弱苍白地笑起来：“好，你赢了。”

楼观雪轻轻俯，银白的发落像一捧凉的雪。泪涸的眸没有光泽，空冰冷，他兀地轻笑一声，神的容颜充满妖邪气。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楼观雪声音疏冷，落如同最终审判。

“这就是你用命想守护的一群人。”楼观雪的睛已经不泪来，轻轻地说。

鲛族不得归乡，不得回，只能呆在这十六州大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与人类世世代代纠缠。

“百年的恩怨，我没说让它结束。”

“我不杀他们。”

……只是他们将不再失去力量。

横立通天海上的白骨之墙将成为永恒。

到了宋归尘，看到了蜷缩在地的一群修士，看到了垂死挣扎的陵光贵族。更远，还有癫狂的鲛人，哭泣的众生。

他将那条红绳系到了自己的腕上。

“可你既然一个人承担了所有恨，就别想那么轻易离开。”

可是这怎么够呢，他是天地间唯一的神，骄傲到极致，不叫天地陪葬都不甘心。

雨也停了，烟尘血被洗刷尽，剩一地焦土。

“我答应他放我的恨，可是没说结束这段因果。”

幽幽蓝光照彻天地，像当年初遇的夜晚。

他往前走，黑袍上的血纹煞气森森，银发三千扬于空中。

珠玑死了，楚皇死了，鲛人百年离，人类诅咒缠。其实从他坠渊的一刻开始，报复就已经开始，当年神的没人善终。

楼观雪抬看天空，乌云在散，海在退，天灾在停止。

宋归尘一瞪大。

他嘴苍白，说到最后，神已经说不清是疯狂还是清醒。

楼观雪哑声：“宋归尘，思凡剑主，你可一定要好好活着啊。活着看看你是怎么拖累苍生的。”

空中泛起星星的白光来，微茫缥缈，带起熟悉的冷香，光汇成片片，在空中凝结。

他所有的绪收敛，脸苍白，双目赤红，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心脏痛，血冰冷。然后与天地同生的傲骨——被自己一亲手摧毁。

楼观雪往前走，路过宋归尘时，血红的眸静静垂。

卫光已经急匆匆从墙上跑了来，扶起卫念笙。

风卷起他的黑袍，灵薇织成一条幽蓝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