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满天风雨下西楼(3/3)

他到现在也没认为自己所不妥。我不在这件事上挫一挫他，他如何？他不，我如何把洪兴给他？”

蒋天生此前从未明言传位太的想法，但现在想来，论继任洪兴龙，谁比太更够资格？陈耀是二把手，上位名正言顺，但他是文胆格，甚至陈耀自己也没有这个意愿。洪兴虽有12揸fit人，但其中真正类到有可能问鼎的，除了太，实则只有两个——一是韩宾，一是陈浩南。韩宾是前些年从越南帮挖角过来的，蒋天生总觉与他隔了一层。陈浩南倒是听话，奈何资历还差些，帮里对他的闲言闲语也不少。如此，论忠心、论能力，还有谁能比太服众？

“原来蒋生您对太寄予如此厚望！只不过……”陈耀一则慨，一则又担心蒋天生这磨练，药力过猛，恐生不测。

“没有什么不过。”只听Tommy接，“如果太承担不起这样的厚望，蒋生尽早知，另作打算，也是好的。”Tommy与太无甚，是以更贴合蒋天生的意志。

话虽如此，蒋天生对太还是颇信心，语气在不觉间柔和了一些：“我的电话一直是通着的。太该知什么时候来找我。等他来找我，我便将如何龙这一课教给他。”

太能理解蒋天生恨铁不成钢的苦心么？

起码在这个中秋之夜，他不能理解。

他只知今天午，他兴冲冲拿着凑够的款项与陈浩南会合，去找陈耀。对方却说，昨晚一过12，蒋生已经垫付过了，让他们把钱拿回去。

太然大怒，当场踢断了陈耀办公室的古董座椅。

“太，你别这样！”陈浩南忙忙拉住他，“蒋生这么一定有他的理由。等晚上不就是中秋家宴么？你当面问问蒋生，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什么中秋家宴？”

陈浩南哪里知蒋天生没请太，一瞬间尴尬地手足无措。

公然踩他便罢了，家宴也不请他去，是不把他甘泰当成自己人了么？太仰天苦笑，摔门而去。

回到拳馆，已是夜四合。太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铭寅、鬼王等几个手守在门，只听房呯呯嘭嘭的响，此起彼伏。

房一应摆设，甚至太素来珍视的各项格斗奖杯、奖牌、金腰带，无一幸免。

太脑中已经彻底混了。他因蒋天生这般踩他而愤恨，又因陈浩南那般帮他而难堪；有良禽择木而栖、一走了之的冲动，又有不忠不义、背主求荣的忧虑。

终于砸无可砸，太坐在满地狼藉里，望向窗外初升的圆月——月光洒遍尖东，却照不清他该走哪一条路。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低看着地上破碎变形的拳皇奖杯，太有所决定了。

第二天早茶时分，一个爆炸新闻传遍港九江湖——

太宣布脱离蒋天生一支的洪兴，泊了蒋天养码。

一时言蜚起，但没传几天，另一个更爆炸的消息取而代之——蒋天养近秘书Tommy前去规劝太，一言不合，竟被监生打死。蒋天生忍无可忍，令格杀太。派遣执行的人手，则是洪兴铜锣湾揸fit人陈浩南。

车宝山闻听此信，心：蒋天生选陈浩南执行，恐怕还是想放太一。

果不其然，没几天上又传，陈浩南约太单挑不敌，被打至昏迷院。太与女友庄亚琳，趁机着草汕。

哪有那么多趁机！还带着条女着草。恐怕本是安排好的。这个陈浩南，之前似乎小瞧他了。车宝山记得以前Don  Fale闲聊时讲过一句古语，说是“家有孝，不败其家；国有忠臣，不亡其国”。如今看来，蒋天生手不乏有义、有胆的人才。

反观他们这边，如此费心费力挖到一个太，还没得利，人便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