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给生生小姐问个好(2/2)

后来罗熹国读书去了，也不知谁起的主意，阿东被喊来当罗生生的伴读。罗生生是个典型的文科脑袋，数理差得一塌糊涂。赵程东给他讲题，她总是起初认真听着，慢慢就趴，也不吱声哪里不懂，到了后程，不是玩阿东的手指就是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成绩自然提不上去。不过罗家也不急，这家的女，自有其他路，人生的天比他阿东到不知哪去了，一时的偏科并不算什么大事。所以即便罗生生一直没，罗母罗父也不责怪他。

“是什么意思？”

“和个傻似的。”

“嗯，你也不矮”

宋远哲这个纨绔，言甚是伤人，阿东没有听去罗生生的回应便负气离开。上二后申请住校，便没怎么见过罗生生。最后一次遇上，是罗家事离境的那天，这一回，罗家没再把赵家带上。

直到有一天，一个叫宋远哲的人现在罗生生的边，赵程东的骄傲便在一瞬被打回原型。

“哦，人的儿啊，还以为多大来呢，你倒是听他话的很。”

“生生！过来！”

往后的日，阿东便和父母一起，在罗家外屋住了，那时候罗家刚到安城，万事待兴，都要赵德隆和程英着手办，加上阿东课业不，他也时常会了空帮忙。罗生生就经常趴在台上看阿东一家忙活。好几次阿东抬，都能见她眯着盯场的样，视线对上了，她就笑着招手，没脸没的，得他浑不自在。

“你一个孩懂什么，真不害臊。”阿东走她的书签，压在了习题面，呵她“赶题，你再倒数，就得挨着讲台坐了。”

“那个阿东，哪来的？”

阿东没有回她，她已经习惯了对方一本正经不搭理她的模样，也不甚在意，提起笔来默了段莎翁的十四行诗给他，用的是张沾着茉莉香氛的书签，写完小声颂给他听。

两家人挥手告别，却是各怀愁绪地说着再见。

一日傍晚，暮昏黄中透着嫣紫，鱼鳞云铺陈半天光，罗家院外是车龙的人间烟火，客厅里的老唱机放了盘英文版的玫瑰人生。萨克斯婉转悠扬，Louis  Amstrong的歌声带着舒适的顿挫，有些醉人。罗生生沉浸在如此的浪漫里，她侧欣赏，阿东的脸被夕打亮了半侧，温而柔和。

罗生生那时候已经落得亭亭玉立，十五六岁的年纪，依旧笑得明朗。她在机场见阿东也来了，拉着他的手不肯放。

罗生生话说到一半就被罗父打断，他掐了时间“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过安检了，你们也早回去，宋家是好人家，答应我会帮你们一家都安顿好的，不用担心。”

赵程东是知的，罗生生喜他的相，因着这份喜，他的心底生了从前不敢有的放肆和骄傲。私底他从不叫他生生小，一有什么便呵斥罗生生没有。罗生生也瓜的很，总笑着，不恼但也确实没有。

宋远哲什么时候来的，了些什么，如今的赵程东也就是程念樟已不大清。他只记得一些小事，当年罗生生追着宋远哲满圃的跑，踩坏了他和程英刚的苗，程英郁郁着还得给两个祖宗陪笑；还有，他时常给罗生生讲题讲到一半，这个宋远哲就冒来带着罗生生往街上窜，任他在后面怎么喊，罗生生是也不回；再后来，他与罗生生就彻底是两个圈的人了，有一回他无意听到宋远哲对罗生生说：

“赵家阿姨的儿呀。”

“万易变，但吾吾诗永恒。”罗生生把书签捂在，气老成地说。

一别经年，早已是人非。罗生生的诺言果然和她的“吾永恒”一样儿戏，罗家不曾再回来，也再没有过赵家的生死，赵德隆事的那天，他打通了罗家在澳洲的固话，他无望地呼救，却被罗母生生挂断，十几年的主仆谊，飘散如烟，真是薄凉的世间。

“我妈说这次我们家先过去，等安顿好了，再接你们。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袋鼠打架，你说好不……”

罗生生没看见阿东有些微红的脸颊，嘟囔嘴“阿东真是无趣”

“阿东，我给你写首诗吧”

“阿东，你现在好啊。”罗生生踮起脚比划了一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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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听着，正在题的阿东突然顿笔，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