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2/2)

明明转向宝宝的目光满怀意，语气却是佯装失落：“我取的那五六个名字是要搁置了。”

“我以为所有小孩诞生的时候都是‘呱呱坠地’，可其实也有特例，我的妹妹她就没有哭，从到尾都没有。她特别漂亮，而且好乖，好安静。我超级骄傲，想大声告诉世界上所有人，我有一个妹妹啦！”

“哇……”孩听到这句，居然放声嚎哭起来。估计是以为爸爸不迎自己而难受了。云芽见状，连忙摇着婴儿床，柔柔哼哼着，手则轻轻拍着宝宝小肚安抚着他的绪。

为什么？

“再等等吧。”良久，他伸手，或许是怕她难过，或许是逃避，温和地将她搂了怀里。

“陆淮，我们要个孩吧。”

陆淮，这究竟是为什么？

“还没想好呢。”说起这个云北有些哭笑不得，预估失败啊，娃娃在肚里时候特别乖，以为是姑娘，谁知盼了十个月的小公举，迎来的却是个带把的小。

＊

她不知，问题到底是在哪里了。大抵这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摸黑前行，仿佛一秒就要坠渊中，被令人惶惑的恶龙吞噬。

“我说云北，自己生的孩哭着也要去噢，男孩怎么啦，难不成你还要回去呀？”何田田躺在病床上，边张嘴喝着云妈妈喂的乌炖的大补汤，边嗔地怼云北。云北这家伙有多喜女儿，她还不知？

又是短暂的沉默。这沉默是毒蝎，蜇得人生疼。

他是从云芽的降生那天开始写日志的。

如落冰窖，动弹不得。

在医院病房里，闻着消毒味，靠在母亲床边，边不释手地观察妹妹，边工工整整的写着日记，表达对妹妹语无次的喜。

“儿也很好，女儿也很好。如果田田你喜孩的话，再给我和你妈生个孙女儿也不错。一双儿女就是个‘好’字，皆大喜，岂不哉！”当了半辈教师的云爸坐在一旁沙发上，本来在翻阅当天报纸上的新闻，听到这儿抬，缓缓提了老镜，温和笑着开，当媳妇儿的调和剂。

在其他病房中的新生儿哭哭啼啼此起彼伏时，他的妹妹微睁着一双黑般的大，滴溜溜到转。不哭也不闹。

却又在一刻，绪疾速转悲凉。

云芽见抬见哥哥盯着宝宝沉思，摇了摇他的手臂，问：你们准备的名字是女生的，现在生了男宝宝，取什么名字呢？

冥思暗想了整整一天的云芽终于鼓起勇气，迎着他的目光，坦诚地将自己的渴望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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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复的时间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

云芽却听得呆滞在原地。

握着文件的手指骨节苍白。他顿了顿，戳开了疮疤，饱伤痛，“孩生的那天，她大血，母都没能保住……”

灯光，陆淮的脸倏地有些僵，目光变得恍惚，仿佛听到的是一个噩耗。

在爸妈家吃完饭后回来，已经有些晚了。洗漱完后，陆淮坐在床看文件。

一个已经够她折腾了，才不要再生。

那心，现在读来都是愉悦。只是他后来才明白，其实听不见妹妹哭声，也许会是一莫大的遗憾。

「等多久？」一把推开他，手快速在空中划动着，追问得急切。

“爸妈，让我先休息几年再说吧！”何田田笑着嘴上应着，其实心里的答案却是：不！

他已经能够独立参加故事大赛了。

你明明有期待的，是什么让你对孩这个话题如此讳莫如？

我们是夫妻啊。

云芽的心揪起来。

“梁橙那时候怀的是龙凤胎……”他叹气，终于开，神是掩饰不住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