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2/2)

“上还有哪里不舒服，你指指，我给你摁。”他把声音放得很低很柔，像在哄一个刚醒来的婴儿。

主治医生走来，摘掉罩，对他，“令夫人属于二级冻伤，回温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双脚割伤也不，未伤到骨，心疗养护理后不会留疤。”

云芽脸苍白，闻着房的消毒味她皱了皱眉，艰难地想蠕动双手。

“别动，乖乖躺着。”陆淮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制止她再动作，起将靠背调些，温声，“再睡会儿，等你舒服我们就回家。”

“......”陆淮了几，涩涩地收回手，突生钝痛。

凌晨叁，云芽手动了动，缓缓睁开了。

……

医院是迎接新生也是送走过往的地方，就在这里结束，放我们彼此一条生路吧。

今天这位夫人他曾在婚礼上见过一面，听护士说送医院来是因为自残，这又是为哪般？

“咳..咳咳...”云芽佝偻着背猛地咳两声，陆淮俯轻抚她的背，却被她躲开。

云芽从手术室推被送了病房。

陆淮，我了一个漫的梦，现在，梦该醒了。

“不必了，我就在这儿等。”陆淮睛直直望向手术室，摇摇。

「我们......到此为止吧。」

凌晨一，手术室的灯灭了。

这陆淮何其幸运，家境殷实，事业又蒸蒸日上，本该是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可他又何其不幸，年纪轻轻便遭受那样天大的打击......哎......任谁也是扛不住的。

“谢谢。”

听闻此事者，无不怆然落泪。

手酸涩无力，麻如千万只蚂蚁在爬，她却毫不在意，神如不可测的暗河，满天星河沉去都不会溅起一丁涟漪。

陆淮坐在病床旁边的凳上，心疼地从被毯里握住了她正输的手，另一手则轻重适中地给她，减缓不适。

陆淮愕然，此刻的她神淡然，像一古井波澜不惊，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平静与荒凉。

虽然好奇，但张院也不好究，只得暗地里唏嘘几声，抬手拍拍陆淮微垂的肩膀，安抚，“去我办公室休息一吧，令夫人况比较稳定，手术结束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她想扯一个笑容，但是一滴透明的泪珠却背叛了她，无声无息地，坠被单里。

侧的男人面僵，肩膀慢慢垮去，他久久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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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吊了一个多时辰的心终于回归原位。

除肤红外，她上还有大小不等的疱，像浑了冻疮，势必要忍耐较重的疼痛。昏睡中的她难受得隔几秒便翻来覆去，眉无数次解开又拧起。

张院也不好不再劝，离开时，“需要什么尽和我说。”

陆淮沉默地盯着她，被她过分安静的神扎得隐隐作痛。

*

陆淮一直未睡，见她睁，难得咧嘴笑容，哑然问：“饿不饿？”

随着那滴泪的消失，她也终于直面心，朝着蹙眉的陆淮，将自己所的决定摊开。

她摇，手绵绵地从他掌心挣脱去。

云芽侧，神恍惚地望向他，见他底是两疲累的淡青，有些呆滞地摇摇。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