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3)

影。

那时的宋脸还是白的，玉似的白，多少油烟蒸腾都不能让她的脸有丝毫失，可是这白碰到了苏小少爷的雪肌，就显得不那么柔，不那么，不那么讨人喜了。

昏迷了整整七天之后，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过往，躺在床上休养了足足一个月，才再次走到明亮的光。

“五两银一瓶的邵记竹叶青，你要是再给我倒醋，我、我……我就跟我说我喜你，让她把你拨到我房里。”

如月新雪的那张净白脸庞又鼓了起来。

苏老夫人有个孙叫苏远秋，年方十五，女人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厨房里抓住了一只揣着酒壶找酒菜的锦衣耗。

月白的纱帐里，女人睁开自己仅剩的那只睛，在浑的剧痛中看到了一位慈眉善目的妇人。

宋早就听说过他，毕竟厨房隔另有一个小灶间，每日里药香阵阵，就是专门伺候这个小少爷的。

跟着沈师傅学厨第五年，那八寸又九分的铁锅被地火之烧裂了。

看着那堆被地火之反复锤炼过的铁，宋低了，她的手已经变得糙，成了一双厨的手。

苏远秋抱着的酒到底没喝上，宋就算再弱，对付一个病弱少年总是足够的，那瓶酒被她了醋，苏家金尊玉贵的小少爷脸皱的像是个后厨窦二娘刚锅的大白包。

女人无可去，也无事可，每天只知吃，就蹲守在苏家厨房的门，蹲了三个月之后，她成了苏家厨房里的一个学徒。

……

一日一月一世界，此界非彼界，日月，仍是那日月。

人们叫她宋大厨，也有新府的小丫鬟不知她底细，开就叫她宋嫂。

了大锅的第二天，沈大厨离开了苏家，他说他这一生已经了太多别人想吃的菜了，现在应该去把自己的余生也成一菜。

抱着酒壶的苏家小少爷笑起来不像是一只老鼠，倒更像一只雪白的猫儿。

“我就可以到搜罗你藏起来的酒，挨个倒醋了。”

沈师傅把那锅给了宋，让她用这些铁重新把锅铸好。

没了爹没了娘，他还有当朝宰相的爷爷，本也该逍遥富贵远胜旁人，可惜他天生弱，几次被神医从黄泉路上生生拉回来，即使用遍天灵药，也活不过二十五岁。

大概苏小少爷就很不喜她吧，那之后就再没现在后厨房了，直到又过了几年，宋才再次看见那个贪酒、笑又会鼓起脸的苏少爷。

第12章 问

“你是我带回来的那个养病的吧？嘿嘿，真巧，我也有病。”

几天后，又是夜人静的厨房，他们又见面了。

守着重铸的大锅，宋成了苏家厨房里的第二个沈师傅，只是她活泼，不像沈师傅那么沉默。

苏家小少爷苏远秋，就是这个可怜的孩。

从路边把她捡回来的老妇人夫家姓苏，是当朝宰相门第。

苏家老相爷一生为国，有两个儿：沉迷山画作，一手丹青妙笔足以传世，却有避世之念，无心仕途；次年少成名，二十四岁连中三元成了状元，却在调任回京六的路上坠亡，留了妻弱，没过两年，他的妻也郁郁而终，只剩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孤零零地留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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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照凡人规矩，宋也该是几个孩的娘亲了。也不是没有人问过，宋起先不懂这红尘俗事，后来渐渐懂了，也学会了把话圆去。

“姑娘，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