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3/3)

“你给了我印记，在你们鲛人的规矩里便已经算娶我了。”

瞿晓星又看向意。

意反而像被拒绝的那一个人，他皱起了眉，睛盯着地面，沉着，思熟虑了很久：“在人类的规矩里不算。”

“我不是人类了。”

“你也不是鲛人。”

“但你是鲛人，你该守鲛人的规矩。”

纪云禾答得很快，意眉皱得更了，他沉了更久，继续思熟虑着，显然对纪云禾的话没有很好的应对方法。

太都快升起来了，瞿晓星看得甚至有些心疼起鲛人来。

瞿晓星太懂了，在与纪云禾的言语争锋当中，能赢的人，数遍天，没几个。她脑太快了，嘴太能扯了，坑起这还算淳朴的鲛人来，那扎扎实实的叫一个小试刀。

“我……还是不能娶你。”

最后，鲛人没说个所以然，就愣生生的落了这么一句话来。

直接了当的拒绝，暴却有力。

果然，善辩如纪云禾，在这“老实人”的称坨话，那三寸不烂也没有了用武之地。通通压死，砸个稀碎。

其实，意拒绝纪云禾的理由，在场三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他害怕耽误纪云禾。但意没有挑明，其他人便也没有挑明。

他说不能娶，也不说理由，纪云禾看着他。意能受到纪云禾的目光，他垂着眸，像一个错事的孩，等着纪云禾质问他。

但意不知，他的沉默模样，足以让纪云禾心疼得腔宛如压了块重石。

“那我次再问你一遍。”

纪云禾没再追问，只如此说，“次不答应，我一次再问，意，总有你答应的一天。”

意怔然，看着纪云禾，而纪云禾此时却已经转，摆了摆手，自己走了：“今日还要忙着赶去一个关打结界的桩，走了。”

朝遍洒大地，日光中，纪云禾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被渡了层薄金。

“尊主？”瞿晓星等纪云禾背影已经看不到了，这才走到意边，问他，“回去吧？”

“我差就答应了。”意蓝的瞳还看着纪云禾离去的方向，他有些失神，“差一……”

他垂，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在他的指尖，冰霜遍布，几乎将他手指封住，意握了握拳，冰霜碎掉，变为残渣落在地上，晶莹剔透，仿佛是天上落的雪。

他：“回去吧。”

……

“十天。”空明一边收拾银针，一边说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