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4)

一番话堵得林相哑无言，只能悻悻哼了一声，显德帝好笑的摇了摇：“你担心斓丫，老六他们是我亲，我又岂会让他们的孙无着？盐铁之事不能旁落，此事你也赞同，一地赋税我却不至于舍不得，算不得什么。”

显德帝了手指，轻轻叹了气：“你怕新君容不兄弟，担忧女儿，都是我的孙，我又岂能挑个对兄弟不仁、御无义的东西？不然到了底，我又有何面目见我贺氏先祖，又如何对得起你们这些兄弟？”

林相说得万分诚恳，显德帝摸了摸面颊上的短鬓，终于撇撇嘴让开了林相面前的路。还没等林相心中松一气，他已经大咧咧坐在了一旁，曲起一只脚踩在垫上，黑缎面的龙靴上混着的金银线晃得林相一阵阵脑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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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心中所忧，既是国之本，也是一家之事。父母之，则为之计远。天最了解诸位殿品才的，便是陛您，真正一同仁护诸位陛的，也是陛您。臣等既为二姓，自有家人族亲需要护扶持，又如何能真正大公无私？储君兹事大，还望陛郑重思量，说与臣知也是无益。”

林相护妻儿女之名世人皆知，显德帝却知他心中更重天国朝，于大义上绝不会因私废公，为女陷百姓于火。

林相虽不记得平国公不平何时又多了这么个诨号，可只瞧一显德帝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他便忍不住一翻冷哼了一声：“臣亦是凡夫俗，自然也有私心，端王殿如今是臣半，还请陛三思而后言。”

“可谢氏再重，重得过江山万民？便是背着兔死狗烹的名声，我也不能纵着他们推老二争位。”

显德帝挑了挑眉，打量林相一，嗤笑一声：“我当然晓得，原本傅老每个月雷打不动上折劝我分封诸镇守四方，你总拦在前，觉得皇手握地方大权绝非久安之计，前朝前车之鉴尤未远矣，可如今他们再说皇就藩，你也觉得一地赋税供养王府也是可行之策。”

“至于储位人选，我知你极恶老二，不过是知我心意，从来不太与他计较。我今天便同你个底，你猜的不错，老二在我心里早已是废了。”

提起那个不孝，显德帝神都冷了来：“我看了这么多年，老二那个东西本事稀松平常、刚愎自用，偏偏还刻薄寡恩、气量狭小。谢大也是个英伟男儿，文韬武略，竟因着滴血缘阖族蒙了上了老二的贼船。”

“事易时移，斓丫是你女，你为她打算一二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可是我知你，你绝不会因为老六是你女婿，就为了他动摇国本。他若是没那么大本事又生了那么大的野心，你怕是能捆了斓丫回家，她义绝。”

说到最后，显德帝骨里那天塌来当被盖的惫懒劲儿又冒了来，一如当年振臂一呼自立为王之时，浪而不羁，眉梢一挑却又凌然人。

当年林相林文若一个惊才绝艳的世家弟一仕便毅然投显德帝这乡野莽夫的帐，不知惊掉了多少人。

显德帝显然还觉着林相绷着脸的模样颇为有趣，嘿嘿笑了两声，有讨好，又有那么莫名的得意，蒲扇似的大掌往袖里一揣，十足十乡闲汉盘炕说家常的架势。

赐婚圣旨明发，贺芝与林斓的亲事板上钉钉，罗夫人在家已经兴致盘起了女儿的嫁妆，林相如今也算是皇岳父，林氏与陈、谢、王等家一样，于立储一事绝无可能不偏不倚。

林相苦笑一声，思及多年君臣之谊，终是缓了脸，叹着气微微颔首：“您说吧，臣听着。天人都知我通晓许多皇族辛密，想来也不多这一桩。当年苍坡一见，我奉您为主，自此天南地北，莫敢不从。”

前三尽皆夭折，一心求取的发妻撒手人寰，连后李氏所的贺康都是落地便吃汤药，孱弱，显德帝也曾为嗣愁苦，后来终于得了贺清屏这么个健壮可的儿，显德帝难免对其寄予厚

“文若何必客气？天虽大，又有几人能听我啰嗦一回？”显德帝不无慨，显然决计不会放人：“我称孤寡，如今连家当传给哪个儿，都怕家业不稳，人心生变。反正今儿都起了，不趁机跟你说说话，岂不是让你们白白心一回？”

天家无小事，显德帝向来勤政民，待亲近属臣也算得上一片赤忱，林相辅佐他多年，也知他登基后诸事千万绪，不免一时了心。

和的试图晓之以理。

彼时显德帝兵不不壮，粮草常常捉襟见肘，不说旁人，连显德帝都百思不得其解，问过林相好几回为何独独挑中了自己。林相当时每每为了战事灯熬油苦思计谋，又要帮着打理所占城池的民生政务，听着显德帝屡屡发问初时还能耐心解答一二，后来便脆冷着脸回一句“为天苍生”便将碍事的主公撵了去。

一听林相语气松动，显德帝滋溜一声便顺杆爬到了，一拍大叫了声好：“这才对！林文若虽是个书生，但一胆气连二那个老匹夫都是服气的，你不来听谁还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