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2/2)

阿妧一早就知，皇上对她并无真心，只觉得她可用，觉得她生了琛儿，可以接纳她留在后，这是两人间的默契。

事关昭贵妃，皇上甚至都不肯去验证。

已经一年过去，赵峋放了准备让他的赵玦为世继承王府的消息，赵屿这才急了。

帝王随意挥一挥手，指间便漏泼天的荣华富贵和地位；她得到的，到底是漫不经心的施舍，还是他真的动了？

“皇上的意思，九皇弟的死也是冯太后所授意？”赵峥反应过来，温昭媛是冯太后的人，他顿时多了些同仇敌忾的愤怒。

与此同时，那个“熙”字，那句“始终未变”，她无法说服自己忽视。

果真杀死了赵屿，就能给他扣上手足相残的罪名了么？

忽然门外响起了通传声，是崔海青。

“请瑞王来。”赵峋面上的那一丝绪很快隐去，重新在书案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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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益从福宁殿中领命而去，看到地上的纸屑，没想到皇上竟也有肯妥协的时候。

她张了张嘴，没能发声音。

他们那位皇弟算得上合，皇上今日发火有些迁怒的意思。

赵峥跟阿妧已经很熟悉，倒也用不着避讳。

赵峥应了来，旋即意识到皇上的态度有些奇怪。

“阿妧，搭上你的一辈，真的值得么？”贵太妃红了眶，握住了阿妧的手。

阿妧闭了闭，脑海中浮现往日两人的。皇上待她确实很好，不仅是她已经位至昭贵妃、平日里的恩，还有在莲池旁抱起她的焦急、在绘芳殿台阶的心痛、在落云山危险之中仍旧握着她的手——

等到殿中只剩赵峋一人时，他负手站在窗边。

贵太妃静静的望着阿妧，一个念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蓦地想起，小时候的阿妧乖巧听话，从来都是不争不抢的。

他被贵太妃教得很好，乖巧可，得父皇的喜。

赵峥快步走了来，行礼后：“皇上，赵屿装了那么些时日，见局势断无转圜的可能，如今也准备认命了。”

与阿妧相认的这些日，贵太妃不仅从沈铎中听到了阿妧所的，还有一年多来她亲所见——看到阿妧杏眸中来不及掩饰的慌，不用她回答，贵太妃已经有了答案。

赵峥比起赵峋来，跟赵嵘还要更熟悉一些。

赵峋微微颔首，没有瞒着赵峥。

自己动心了吗？能动心吗？敢动心吗？

赵峋闻言，面缓和来。

“皇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赵峥言提醒：“您今日的火气可是有些大。”

“温昭媛了许多恶行，朕竟被蒙在鼓中许久。”他回过神，：“前些日贵太妃找了朕，九皇弟的死，怕是跟她也脱不开系，朕已经命人前去审问。”

“阿妧，你对皇上，可曾动了心？”贵太妃目光忽然变得冷静，沉着的问。

如今赵峋只会觉得她是个满心算计的人罢！

“是，臣领命。”赵峥才答应着要去，忽然帘外又想起了通传声，昭贵妃求见。

冯太后还以为自己能翻云覆雨，扶持个娃娃登上皇位？

“皇上，瑞王求见。”

“阿妧，你告诉我，你既是心积虑的到了皇上边承逢迎，是不是为了替嵘儿报仇？”

冯太后的困兽之斗可不怎么明。

阿妧摇了摇，微微笑：“娘娘，妾只是恰巧有这么个机会，量力而行罢了。皇上待妾很好，是妾自己的选择。”

在那一瞬间，他竟隐约窥见了自己的怯懦。

有些所谓的真相，还是不要揭开的好。

“告诉赵屿，若是他肯识时务，将当时的事和盘托，朕还能留他一条命苟延残。”赵峋眉宇间透着一杀伐之气，沉声：“如果不然，他这条命也别要了。”

***

动了心么？

曾经的赵屿还有一丝幻想，继续装疯卖傻。

那时铎哥儿拍着脯说，等她大了就帮她，阿妧虽是未开，眸却是骤然被亮。

：“若妾自请求去，对琛儿的将来也好。”

先前她私用避的汤药，已经被赵峋发现，之后她才主动提约定，只想取得赵峋的信任。

“如今也该到了收网的时候，咱们这位母后，仍是不死心呢。”他淡淡的：“朕托皇兄去，一来是赵屿的事，二来是得到消息，替母后办事的那一位如今也在打赵屿的主意，还请皇兄将他也带来。”

那时她只想到，了此事的人断然不敢揭发她，否则就是自投罗网。没想到，这人到了山穷尽的地步，自然要拉她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