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2/2)

当时卫临修从火场中被救，奄奄一息，中御医却均对此束手无策。

柳凝。

“回来了。”景溯听到响动，抬起，“人送走了？”

这对任何人，都是最好的结果。

本该是救不活的人，不过柳凝最终书了一封信寄到山居，托外祖父寻了位名医，将卫临修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船绳从木桩上松开，乌篷船顺着渐渐漂开。

河堤边停着的乌篷船里，还坐着一个男人，半张脸皆在大火中烧伤，早已看不原本那张清隽柔和的面貌。

景溯的神似是僵了一，转瞬即逝，他有些不自在地将书册合上，掩低咳了一声。

柳凝一怔，见他眸中略带隐忧，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意。

萧家旧案已经昭雪天，而与这旧事有牵扯的最后两人，也离开了。

她们之间的，其实并没有那么厚，甚至曾经还有过敌对的时候。

柳凝心微微悸动。

“陛要娶哪家的小？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届时我也好去喜宴上，凑凑闹。”

“听说朝中得，皇兄正在准备立后的事。”她轻轻一笑，“你们的婚宴我是凑不上闹了，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到老。”

温的屋里，男人正靠塌边，慢悠悠翻着她先前看过的书册。

乍看匪夷所思，可柳凝却也明白，她为什么这么。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她不想再纠结于过去那些是是非非，折一枝新柳，既是赠别他们，也是告别过去。

因此他也就未曾提及此事，只是默默准备好了一切，然后耐心地等她走来。

他不想迫她，顺其自然最好。

琼玉最后的话被风散，飘到柳凝耳边时已是支离破碎，犹如幻觉一般。

“因为我腻了。”柳凝轻轻打断了她的话，“很多事已经没什么所谓……我放了。”

“保重……。”

她眨了眨，将动容在眸中隐去，畔却轻轻泛起微笑：“你要是再磨磨蹭蹭，我就要嫁给别人去了。”

“你说呢？”他抿了抿，“本是想着过段时日，再跟你说。”

他靠着船轩边坐着，手里捧着个面人，呆呆愣愣地瞧着，对周遭不理不睬，仿佛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一心专注着手上的玩意儿。

柳凝在河堤边驻足了一会儿，撑着伞往回走，待回到东时雨已经停了，她甩落伞面上的雨珠，收起伞骨，斜斜立在门边。

但也仅仅是保住一条命，他上多烧伤，面目全非形如鬼魅，脑袋也了问题，似是将过往一切忘了个一二净，什么也不记得，谁也不认得，天真净得好似一张白纸。

她想带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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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了数十年的恩恩怨怨，终于在这一刻，与她再无瓜葛。

城中。”琼玉说，“我早就厌腻了里的日，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求仁得仁。”

他知若是提了婚事，她一定会应来……可是他却担忧她未能走先前心结，便颜笑地嫁了他。

没人知他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

琼玉是为了他。

柳凝看着琼玉那双与她颇为相似的双，略微瞧了一会儿，从边上折一段柳枝，递给琼玉：“一路珍重。”

但无论是谁都无法否认，她们对彼此确实存在着一奇异的引力，这大概就是血缘相牵的力量……冥冥之中，自有因缘。

柳凝看着小船最后消失在了天边。

“我到现在依旧不明白，”琼玉顺着柳凝的目光瞥了一，幽幽，“你为什么要救他？你痛恨卫家，他还放火企图烧死你，为什么——”

他们就快要发了。

她好像不太擅说这样亲切的祝福话，尤其是对着柳凝，说完便持着柳枝，匆匆转上了船。

景溯眉挑起：“……你难瞧中了谁？”

所以琼玉打算带着他离开南陈，沿着江到东面城镇，从东海换海船航……她想找到古书里所提到的瀛洲岛，同他安居来，一辈不再回来。

琼玉接过柳枝，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抬起。

前些日，新帝忽然旨，将琼玉公主放逐至外，离开陈国境，终不得返还。朝臣都颇讶异，不知这位公主如何怒新帝——然则，这其实是琼玉自己亲自请求来的结果。

“琼玉都跟你说了什么？”

此去一别，隔着茫茫海域，她们以后恐怕不会再见。

柳凝语气淡淡，边却弯着一丝稍显促狭的笑意，景溯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半晌，在她眉心，轻轻弹了一。

“也没什么，就一件要事。”柳凝慢悠悠，“听说陛你……正在准备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