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3/3)

凉玉忍不住笑了一。她望向窗外，天气晴好，光金灿灿的，她环顾四周，惋惜：“这样的大日，温玉、司矩竟然都病倒了，吃不了席上的心。”

季北辰面微变，却并没有立即接话。他顿了顿，才：“难怪到现在还没见到温玉，她怎么了？”

凉玉呼了气，跑室藏剑阁，拿来个很致的剑穗，这剑穗引月光编成，饰以六颗错落的东珠，银光璀璨。她将剑穗指给季北辰看，黑亮的里全是愧疚：“温玉实在是傻，为了赠我这件剑穗，竟然叫华蓉剑剑气打成重伤。”

约摸一个月前，温玉被梦靥笼罩，不能安睡，整个人迅速消瘦。锦绣说，这是温玉上气太重，才会遭到邪侵扰，应拿刚之气镇压。

锦绣原来是凤桐边的婢女，后来见温玉孤苦无依，凉玉便指了她去照顾。凉玉十分信任锦绣，因为凤桐边的人是在天待过的，懂得比别的侍女多一些。

她不放心将温玉放在男仙殿中，忽然想起自己的华蓉剑正是纯之，于是一拍脑门，便将温玉挪到藏剑阁去了。

靠近气息刚烈的华蓉剑后，温玉的病果真一日日好起来了，谁知那一日凉玉手上的手钏生异，她赶回去才知，原来这几日温玉忍着痛，亲手编了个剑穗给她，本想拴在剑上给她贺礼，却不知那华蓉剑认主，旁人是不能碰的，温玉拴剑穗的时候，猛地叫那剑气打得伤，竟然躺到现在也不见好。

凉玉面愧疚：“我那华蓉剑凶得很，应该多跟温玉调几遍的。”季北辰怔怔地看着那剑穗，竟然走神了。

凤桐听着听着，脸一变，眉蹙起：“温玉碰过华蓉剑？可是在前日黄昏时？”

旁边的季北辰忽然咳了起来，一血在雪白的狐裘上，凉玉吓了一，立即飞上前：“都是我不好，你明明就没好全，却要你来……”两手握住他的狐裘，用力了。

季北辰忽然将她的手指攥在手里，凉玉抬看他，少年的眸仿佛有一片剧烈颤动的星河，在她专注的注视中，慢慢地平静来。

“玉儿，”他在她耳边轻声唤，一如在大石溪的那一天，一样的狼狈，和缠绵，他颤抖的手过于用力，攥得她手指有些生疼，可是她却舍不得他放开。

“那日你也受了风寒，我时起来熬了参汤，你不要着凉。”

他的声音很低，她才注意到他桌上还摆着一碗参汤，只是她从没想过，竟然是给她准备的。

他碰了碰碗，睫温柔地垂着，“嗯，还着。”她两手颤颤地端起碗，看着他的眉，声音有些涩：“北辰，待我……待我继了神位，你可以……可以光明正大地待我好么？”

每天都这样温柔，这样对她笑。

红珠说的实在太对，有一日就想有十日，有十日就想要千千万万年。

因为……实在是太幸福了啊。

季北辰猛地一愣，她甚至觉得他的掌心在迅速失去温度，她心慌意，急忙端起碗来：“不要的，不答应也不要。”她糊不清地说着，咕咕咚咚地喝掉了，中途还呛了一。

握着她左手手指的季北辰，随着碗底参汤的渐少，慢慢地松开了手，她才发现，两人的手都被汗浸了。

她将空碗放在桌上，嘴，调笑：“北辰君连参汤都比别人得好喝呢。”

少年的脸有些苍白，凝视她半晌，缓缓地绽开一个笑：“以后我会光明正大地待你好。”

这一刻的凉玉恍然生了错觉，这个对着她说承诺的北辰君，有些不像她记忆中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