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2)

有人轻轻说一句：“紫檀殿已死，重华夫人归隐。”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去哪？”

他默默将那月石在手心。

“青瓦。”

只是她明白得太晚。

她很累，太不甘心，濒死这个过程却实在太痛，扛不去。

脸，左手边的少女轻轻阖目，眉目如画，她转过看看右边，又看看左边，到世间不会再有比她更幸福的人了。

“凤君，你好像伤得很重。”

牢固的结界一寸一寸地破碎、湮灭，雪片一般飘散在空中，凤桐的三层靛青纱衣让冷汗和鲜血浸透，显诡异的紫，他手上搭着外袍落在星寸台上，抬手收了剑，挡在凉玉前，青丝飞扬中，他带来一阵飞沙走石的大威压，他目光扫视台众人：“谁敢动她？”

“回家。”

“疏风仙友真有趣。”

见空中的魂魄越飘越淡，只见凤桐忽然伸手，手上一座琉璃宝塔廓，天地间一片黑暗，狂风呼啸间，空中慢慢显一座无比大的塔，越越，呼呼生风，四周的空气越发寒凉，渐渐地，竟飘起了密的雪——

温玉持着华蓉剑，剑指他的膛。

十余个小仙已被昊天塔腹中，瞬间化为血，几棵大树连起，飞沙走石之际，众人闭起睛，只有用尽全力抵挡，待到睛张开，塔也没了，风也熄了，哪还有凤桐和凉玉的影？

小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母亲拜托凤君，凤君却要跪。

“为什么？”

他忍住剧痛会她微弱的存在，冷汗涔涔而。

凤桐单膝跪在凉玉的尸旁，用外裳将她袒的双盖住，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慢慢站起来，声音满戾气：“重华夫人之女，紫檀殿君上遗孤，你们合力杀了她还不够，还打散她魂魄？”

“别说话。”

休想离开。

“啊！”

“哪里是家？”

凉玉用唾手可得的权位和虚名保护着凤桐，而凤桐，凤桐从来都是用生命保护着凉玉。

他不住地将自己的修为渡给她，只为换她魂魄还聚集的片刻。

大以后才明白，住在界青瓦，作为凉玉亲人的凤君，倘若谁想要他命，必然要先过重华夫人这一关，过未来的神凉玉这一关。

“我快死了。”

****

御文面急变：“不好，昊天塔！”

原来凉玉和凤君是互相保护的关系，他保护她，她也保护着他。

温玉冷旁观，朱轻启：“凉玉已，残害生灵，理应诛杀。”

底一片静默。

疏风怔怔地蹲来，捡起脚边一块亮晶晶的东西——

他沉默了片刻，步履所行之拖一片的血迹，有的是她的，有的是他的。他分不清到底是她死还是他死了。

她小心地嗅着青草的气息，吃吃笑着问：“北辰和温玉会一直陪着凉玉的吧？”

她最后向凤桐传音：“对不起。”

众仙立即合力来挡，却挡不住那塔越越大，可吞天地，万被狂风捉，东倒西歪，上就要被塔去。

“绝不会。”

“凤君或可走，罪妇决不可走。”

“休想。”

凤桐立在塔前，眉间满是戾气：“尔等大可去界青瓦找我，本君候着诸位大驾光临。”

凉玉的魂魄四散，在天幕上飘飞，不知是真是幻，她受到自己被一个温的怀抱裹着，漫漫地向上升腾。

“不会的。”

赴宴变成血光之灾，众仙连忙连带爬地踏上云返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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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君，是你吗？”

死不瞑目。

她想到了错信的那些人，虚伪的面容，事到如今，她已经分不清哪一些是面。

她拿残存的元神尽力靠近他。

当日母亲将她托付给玉郎，同时也托付给了凤桐。那时重华夫人对他说：“玉郎是凉玉的老师，凤君才是凉玉的亲人。”

****

凤桐嘴因染了血而殷红，冷笑：“你既说她日日同我厮混一，行苟之事——我带走自己的人，还需过问你吗？”

五百五十岁这一年，凉玉死在华蓉剑，死一场在荒诞的嗣位礼上，败名裂，万劫不复。

而他闻言跪了去：“凤桐多谢重华夫人。”

正是少女温的额上，那块粲然生辉的月石。

华蓉飞旋，嗜血而兴奋，还要斩破凉玉的三魂七魄，刚打散了一魂一魄，一柄剑当空而来，力生猛，生生将华蓉剑撞开。

凉玉的上空，魂魄慢慢离散，竟然越飞越远……凤桐向上一望，刹那间心神不稳，他抱起她转走，温玉持剑拦住：“凤君可是要违抗天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