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节(2/2)

天亮了。

她的泪啪地落来：“可是……”

紫檀殿讲了一晚上的故事，直讲到重华沉沉睡去，他默然望着她的睡颜：“还有一个故事，你绝对没听过。”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几乎像是梦呓，“从前有一个少年，他极其卑鄙，明知不能负责到底，还要招惹一个无辜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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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笑着望她，似乎先前的喟叹是她的错觉，他又恢复了平日吊儿郎当的样：“重华，是不是睡不着？给你讲个狼来了的故事吧。”

重华的嘴哆嗦了一，里浮上泪光——她预到了什么，却无力阻拦。

重华默了片刻：“……好像讲过了。”

重华脸苍白，挣扎着坐起来，意识要去取自己放在床的剑：“我跟你……”

“这孩就叫凉玉吧。”他的声音渐渐低去，让人几乎疑心他睡着了，“要是无心就好了，轻易就能熬过生离死别。”

重华望着他，努力牵起一个笑，成婚这些年，每一日都是笑着的，这是她第一次着泪笑着：“郎君，你记得吗，当时我也说过，到时候同你一。”

紫檀殿摸了摸她的脸，平静：“你记得吗，我说过，这条命早晚要还给仙界的。”

他顿了顿，接着笑：“玉环中空，通生寒，它有个名字，就叫凉玉本无心。”

紫檀殿挑眉笑：“邛戾打到家门啦。咱们的人太笨，教人困在阵里不来，我去将那个劳什阵破了，把他们捞来。”

“君上……”她地握住他的手，指尖冰凉。

重华在他怀里静静听着——他很少提及从前的事，这一段她从未听他讲过。

“是吗？那讲一个郎织女的故事……”

重华缄了，静静地听着她夫君讲着她听过八百遍的故事。

“重华。”紫檀殿挡住她的手，脸上笑容一消失，“好好待在家里，照顾好凉玉和你自己。”

正凝神，觉到手里被他一枚冰凉的，是一枚温闪光的玉环：“呐，住你。”

一拦截。当然啦，现在不觉得稀奇了，只是当时那是我拥有的第一件法，故而最为珍惜。那时我想，倘若以后有了喜的人，便将它作为定信送去，牢牢住她。”

他看她半晌：“现在不行了，我不准。”

“君上去哪里？”

他低眉看她，笑：“醒啦？还早呢。”

紫檀殿站在床边，轻轻扣上银甲的搭扣，发清脆的“咔哒”声，重华看着他，一时间说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