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3/3)
音晚的心正渐渐平静
来，觉得这个梦好像没有那么灰暗压抑了，一瞬之间，
前场景又发生了变幻。
红烛摇曳，绣帷低垂，落在上面两
人影，挨得极近，可又有说不
的疏离。
那是音晚和萧煜的大婚之夜，距离音晚落
已经过去十年了。
萧煜斜靠在床边，华服
裳，委曳在地，脸上挂着微醺后的慵懒。
音晚坐在他
边，手
攥着团扇，直攥一手黏腻的汗，终于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轻声：“表哥……”
寝殿里一片静谧，宛如
潭，死寂沉沉的。
没有得到回应的音晚正想再叫一声，忽听萧煜的声音飘过来。
“你要是再敢叫我表哥，我就打你。”
冰凉疏冷，还带着憎恶。
音晚轻微哆嗦了一，默默将目光收回来，乖觉地低垂
，不再言语了。
萧煜斜睨了她一，脸上浮起不耐烦的神
，扬声：“更衣。”
立在屏风后的侍女闻声立即碎步
。
新婚之夜的记忆并不
妙，萧煜实在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夫君，待他终于将自己松开，音晚只觉经了一石碾车
的酷刑，浑没有一
不疼的。
但她不敢喊疼，甚至都不敢碰到萧煜，蜷缩在床边，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前面两段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后面一段却是跟现实完全不一样。
又回到了十年前，四面亭的湖里。
音晚很怕，也怕冷，那溺在冷里的滋味实在煎熬，她在中彷徨无助地扑通着，忽然落
了一个温
宽厚的怀抱里。
她贪念着那一
温，叫着“表哥救我”，想往这怀抱钻，忽然见那记忆中应该挂着散漫笑意的萧煜变了脸。
变得眉目
冰，冷冽憎地看着她，将她的摁里，恨声：“你该死，你们谢家人都该死！”
那熟悉的、令人惧怕的憋闷
再度袭来，音晚不住挣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梦中的纷
悉数远去，现实里静悄悄的。
鎏金
台上燃着红烛，光焰
跃闪动，将室耀得如星河璀璨。香鼎的镂隙里飘轻缕香雾，是清馥怡人的蘅薇香。
窗外已经黑透了。
萧煜走到床边，低看她：“怎么了？
噩梦了吗？”
音晚仰起，眸中尽是疑惑，仿佛神识还连于梦中，一时想不起萧煜为什么会现在自己的闺房里。
他一袭白锦衣皎如霜月，外裳上的刺绣金线在烛光熠熠闪烁，晃得人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