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3/3)

前这位和谢家的手笔吗？

善帝不以为忤，反而轻笑了笑：“你还和从前一样，嘴上不饶人。”

他至今都记得，十年前，禁卫奉命押解萧煜西苑时，萧煜明明一被严刑拷打的伤，狼狈不堪，却无丝毫胆怯，一双凤眸冷睨着他——那场谋里最大的赢家，满是鄙夷地骂：“沟里的老鼠，专会背地里算计人。”

一晃十年，他这个昔年的赢家染沉疴，行将就木；而那个曾经被他打败过的弟弟，却依旧风华正盛。

昂藏七尺，丰神俊朗，纵然站在暗昧里，也如明珠般光茫万丈。

当年，萧煜就是用这样的风采折服了满朝文武，他们都说，他是父皇最优秀的皇，将来必成大。

善帝一度以为折断他的羽翼，丢西苑那个肮脏的狼窝里，就会掐断本该属于萧煜的前程命运，却不想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曾经的路。

还是他亲手续上的路。

可是，这个时候，不依靠萧煜，还能依靠谁呢？

善帝收敛回飘忽的神思，正起神，朝封吉摆了摆手，封吉立即将一圣旨呈上。

萧煜一目十行，“啪”的将圣旨合上，半是震惊半是愤怒：“皇兄让臣签这样的合约！把颖川三郡割给突厥，还要赠他们粮草十万石，白银十万两。”

善帝：“朕的骨如何你看到了，谢家的狼野心你也看到了。大周刚经过，军心不稳，本不堪一击。为大局计，先这样，若朕的太有能耐，将来他总能再把疆土收回来的。”

太今年才五岁。

就算他是个旷世奇才，天纵的英主，要等多少年才能成人，还要等多少年才能摆脱外戚的桎梏。

十年了，善帝半没变，总是喜将希望寄托于他人。

十年前的谢家，如今的萧煜，未来的太。

萧煜突然没有了争辩的望，将圣旨收起来，揖礼告退。

本想随意指派个侍去把谢音晚叫来一起回府，萧煜站在檐，想起晚宴上的形，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亲自去了偏殿。

昏黄的烛光从茜纱菱窗格里透来，带着夜的沉谧，还有谢音晚那甜的嗓音。

“兄别怕，你回去就书信一封，把今夜的事告诉爹，爹会告诉你该怎么的。这期间你就躲着他们，没事的。”

谢兰亭应，提起声调，有些责怪之意：“我不怕挨打，我也不恋那权位，可我怕极了会伤着你。你怎么能那么冲动，万一真伤着你怎么办？”

“那有什么？被打一又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