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3)

他像是冷静来了，脸上带着倦意，显得很是清雅平和。他：“你不能这样说谢，他这些年虽然怯懦，不敢反抗谢家，可终究尽了他自己最大的力量来守护这江山。当初王猛作，谢家意趁机大肆株连士族，被谢生生拦了来。要知，若当真株连成功，死的人不会比今天的少。也正是因为此，他才逐渐和谢玄离心离德。如果他没有这份善心，如果他和其他谢家人一样，你也不会找到可钻的隙，生今日的事端。”

萧煜挑起眉，满是荒诞浅笑：“这么说我还得激他？他卖我，背叛我，将父皇宽赦我的遗诏给善帝，那时候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以为我只是失去了四哥，失去了爵位，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尊严？”

音晚呢喃：“西舟哥哥……”

想通这些，萧煜冲着音晚温柔轻笑：“都听见了？”

萧煜颇为淡漠：“哦，他是有那么几分善心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满面枭戾气僵在脸上，风沙漫过，音晚正站在不远，静静地看他。

他的声音宛若，裹了缱绻怜，拂在音晚的耳边：“既然听见了

这是萧煜近来第二次听到“苦衷”二字，第一次是在驿馆，从谢的中。

他不想在音晚表现他乖张冷戾的一面，可既然已经表现来了，反倒有卸负担，一轻松的觉。

“不，还有信念。所有关乎正义良善的信念一夕之间轰然坍塌，这世间在我中再无半分彩，有的只是丑陋、恶心。世人恶心，义可笑，天肮脏不堪，这就是我中心中的景象。我经常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杀人！想毁天灭地……”

谢的视线飘忽，思绪纷如麻，却又立即恢复冷静与往日机，他扣住音晚的肩胛，：“这些事牵扯了一些陈年旧事，里面关乎你和兰亭的世，我不说，一是怕兰亭冲动，二便是怕你的承受不了。你相信爹，这些事迟早是要告诉你的，等你的好一些。但当前最重要的，是你。”

常铮知他的心结所在，喟叹：“当年的事是他对不起你，可他有苦衷，你那位好皇兄太过明，抓住谢的把柄，借此要挟。当年的他，也并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萧煜走上前，把她的手从袖中抓来，捋平整了，拿帕细细她掌间的汗，又珍重地握住。

是常铮。

萧煜的反应十年如一，只冷静地问：“什么苦衷？”

谢：“虽然斗不过他，但咱们也不是任人拿的面饼。爹这些年积攒了些实力，会好好筹谋，定然助你逃离虎。实在不行，我就把西舟召回来。”

萧煜斜靠在斑驳城墙上，神地望着前一切，眉梢卸冷锐，神落寞，心想：四哥，若你还活着，定能理解我吧。当真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翼：“您有事瞒着我？”

没关系，只要谢兰亭还活着就好。

她是他的妻，她得接受、他的每一面。若她不能，他就把她关起来，着她。

萧煜舒了气，他信陆攸是得力的，定然已经完成了他的嘱托，只是此刻一定遭遇了什么困难，难以立即来向他复命。

“我不可能真把你赔给萧煜，但他如今势大，碰是碰不过他的。能说服他和离最好，若不能，你就跑。”

萧煜觉得全的血都充到，憋闷得让人发疯，但在疯癫之余，却还有一说不清不明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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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铮张了张，又闭上。他转过话题：“这么些年，我帮你从西苑传递消息，帮你保护照顾伯暄，不全是因为咱们旧时的谊，还是在赎罪。谢也在赎罪，他是尚书台仆，位权重，若他当真要与你为难作对，你的路不会走得这么顺。”

“有些事你心中要有数。谢玄之所以疑他，很大分是因为谢对你的愧疚和纵容。若他是冷血无的，今日的局面便不会是这样，你也没这么容易如愿。”

一阵轻缓的足音靠近，萧煜向来机警，在他离自己三丈远时，扶住剑柄回。

这里面确实没有谢兰亭的尸。

音晚那张瓷白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她好像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也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可她缩在袖中的手还是忍不住颤抖，抖到发麻，本不听使唤了。

音晚诧异：“跑？”

萧煜的护卫不像官差，总在糊着差事，他们训练有素，动作捷，先将尸挨个查验一番，才帮着收殓。

暮霭弥散，暝渐沉，漠漠轻寒伴着凉风袭来，透些许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