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3)

可他又错在哪里？他不该对付谢家吗？他不该复仇吗？就不该为四哥的命和他的十年讨个公回来吗？

他眉梢轻翘，掠了音晚一，“刺啦”一声撕成两半，抬起左右看了看，像是不满意，他挽起袖再撕，撕得慢条斯理，优雅至极，随后信手一扬。

音晚面带嘲讽：“你知什么是吗？你都是拿什么来我的？我兄至今落不明生死未卜？还是殿外那些日夜看着我的守卫？”

说罢，他起，居临地俯视音晚，颇为宽容：“晚晚，今夜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了。你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我们就搬家。”

萧煜的面庞落在音晚中，俊秀到无可挑剔，却有说不的扭曲与怪异。他想起什么，弯把和离书捡起来：“哦，对了，还有它。”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那是旁人，不是我。”她转过看萧煜，泪堆满了眶，却始终忍着不落来：“我没有利用过你，也没有算计过你。我没有对你虚假意，逢场作戏，没有！所以我不忍！”

萧煜没有再过来折腾她，因为他很忙，忙着整顿军务，追打落狗。

萧煜中有一瞬的脆弱茫然，纤薄雾影一般，须臾间消散。他抵着音晚，怅然：“我不知什么是，也不知如何去，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我。我父皇说我，可他最后还是舍弃了我，不肯保我。我母亲从来都不我，皇兄对我也全是虚假意，腹剑。同窗、挚友、心腹……他们都一一背叛了我。十年前的我知该如何过这一生，可十年后的我已经糊涂了。曾经我所笃信的一切好都已经碎成齑粉了，我想把它们拾起来、拼起来，可抓一把就会沾一手血，我自己的血……”

联姻，哪一个不是这样过的？谁不是在相互利用，相互算计之后，继续关起门来过日？旁人都能忍，为什么你不能？”

萧煜猛然僵住。所有浮于面上的，脆弱的，眷恋的，痴缠的，一消散，最终化作了眉间的霜华，带着几分薄凉。

她被困在这里，仿若与世隔绝一般，自己的消息传不去，外面的也传不来。

音晚诧异地看着他，实在想不通，他为何兜兜转转，最终会得这么荒谬且自以为是的结论。

一直到他拂帐而，消失在沉酽夜里，音晚才觉察，自己的脊背一片冰凉。

他声音中微有哽咽，诉尽了人生中的坎坷与委屈。目光莹莹地看向音晚，摸过她的脸颊，叹：“可我知我你，我想和你过这一生。晚晚，如果我不关你，你就会跑，如果你跑了，我要去哪里找你？”

他隐约觉，当他浑不在意时，当他不顾一切追逐权力筹谋复仇时，却把一件重要的东西给丢了。

此话一落，音晚却笑了。

萧煜瞧着这场短促的闹，笑了，转过轻抚音晚的脸颊，：“有一件事你要记住，我是死都不会与你和离的，这梦以后还是不要。”

萧煜来不及理顺这些脉络，将和离书扔开，握住音晚的肩，凝着她的睛，神无比挚诚：“晚晚，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我你，我会你一辈，我可以发誓，我这一生绝不纳妾，也绝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丢了这件东西，他心里变得空落落的，就算问鼎帝祚、称雄称霸也填不满。

再有，便是会见盟友。

音晚任由他将自己推揽得前后摇晃，一直等着他说完，才：“可我不想和你过这一生了。”

碎粉屑若霰雪纷纷扬扬，在烛光中飘洒开来，又凄然落地。

“父亲算什么，兄又什么？他们迟早是要离开你的，哪个女人能和自己的父兄过一辈？嫁从夫，这是最浅显的理。”

萧煜倏然怔住了。

“你现在只是在气上，说的只是气话。”他收敛起脆弱，又是那个风采焕然的淮王殿，时值新胜，风得意，一切都尽在掌握，说话也有万分笃定：“你还不知我能给你什么，我能给你的要比谢家给你的多得多，足以让全天的女人都羡慕你。”

他温柔地亲吻过音晚，轻声：“我们都错了一件事。我当不是在与你商量，你也并没有第二选择。除了我的边，你哪里都去不了。我劝你认命，那是为了你好。”

她连日来缠绵病榻，又经受重打击，脸惨白的像纸，笑靥虚挂在面上，随时会崩裂一般。

这人全罕有的华贵鲜亮装扮，黑缎茱萸如意纹斜襟袍，阔袖和裾底细密缕着金线，领缀着一圈紫貂，油光亮，手握十二骨檀木柳外青折扇，冠上嵌了一颗莹白玉，瞧上去就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