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3)

这个故事讲完了，殿中一片沉寂。

萧煜垂眸安静，良久，才：“苏惠妃。”

谢颤声：“因为……十一年前，善帝给了我一份解药。”

谢：“神医说了，镜中颠不一定会发作。只要一世安稳平和，不受刺激，这毒只是跟着人，不会来作祟。我可以把女儿一辈藏在闺中，呵护惜一生，让她免受离灾难。可儿怎么能行？待他成年，谢家人能放过他吗？”

她穿着刺绣山茶的齐襦裙，梳双髻，睛乌黑明亮，吃力地拖着一个小包袱，“砰”一声，将包袱扔院，击起沙尘四溅。

谢。

萧煜有个猜测，又觉得匪夷所思，怔怔看着谢，见他中泪光莹，却忍住了，极压抑，极克制：“从前有个年轻的姑娘，她自遥远的异族而来，本是来寻找族中丢失的挚宝，却无意间撞上了个大人，被他窥见惊世貌，一见倾心，掳回家中，纳为妾室。”

像有神明垂视，分毫孽债都得偿还。

“可这还不够。害她之人觉得只要她活着一日，给她毒的事就有可能被撞破，便脆一不二不休，打算将她烧死。”

“有个少年怜悯她，慕她，趁火将她救，带去了青州，还和她成亲，生了两个孩。”

命运多么公平，十一年前，他把背叛萧煜得来的解药给了兰亭。十一年后，兰亭因萧煜夺权而遭此大劫，负重伤，至今落不明。

“这事皇兄知了，十一年前他便是用此来要挟你将遗诏给他。”

萧煜脑里嗡嗡作响，连带着的伤灼疼痛，他忍住，又问：“那为什么兰亭没事？”

谢指着萧煜，冷声：“十年前，晚晚七岁那年，我带着她和兰亭从铄老家回到安。晚晚迫不及待偷偷跑去西苑看你，你对她说什么了？她受刺激，回来便不退，连烧数日，动了的毒，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萧煜脑中划过一雪光，面前是忧伤难以自已的谢，继而便是谢这十多年的隐忍、孤寡、不甘的掠影，最后是十一年前的西苑，他涕泪满面说着对不起自己，说他是为了儿女……

谢闭着，浑颤抖，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旧难掩哀伤。

萧煜怒：“那你怎么不把她藏好了？她为什么会犯病？”

萧煜遽然愣住。

“那都是因为你！”

他先是茫然，而后便急切地从记忆中搜寻关于十年前西苑的，依稀记起，当时他遭受过西苑守卫的毒打，浑伤痛，连都没有一，更别提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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柄端，任上面的雕陷掌心，觉得这症状有些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听过。过了许久，他才沉声问：“晚晚为何会中这样的毒？”

“章哥哥，我给你带钱和药来了……”

可是，只有一份。

恰在此时，院墙上冒一个小小的脑袋。

遗诏换来的不光是封尘秘密，还有一份镜中颠的解药。

萧煜连连冷笑，讥讽：“谢，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慈父？只有一份解药，所以你毫不犹豫给了你儿。那你女儿呢？她怎么办？她就活该受这些苦，遭这些罪吗？”

“这姑娘得到了万千，看似过得尊荣富贵，可也招来了很多妒忌。她无亲无友，困在闱，轻而易举便被人暗害，给她了‘镜中颠’，使她整日疯癫，言行怪状。旁人不知，只当她恃而骄，诸多诟病，她如活在炼狱，周遭全是恶意。受刺激，病得越来越严重，那大人迫于谏言，不得不将她挪去骊山。”

他厌恶尘世，并不畏死，可还得想办法活去，他得活着、报仇。

只有坐在回廊晒太，因为四哥说过，人同草木一般，光也可以疗伤。

萧煜目光锐利，视。

“因为……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谢面容悲怆，戚戚言。

谢。

此言一，谢的脸骤然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