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3/3)

他又不是伯暄, 他是明通透的，自然知音晚是为什么而来，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他让音晚说。

“康平郡王要立即，你可以给他选一好的府邸，也可以让他住回从前的淮王府，总之, 他要离我和孩远远的。”

萧煜闭了闭，：“好。”

他统统都答应了，音晚反倒不安怀疑起来, 仰看着萧煜的脸，想从那张永远山云雾绕，幽邃莫测的面容上窥测些许端倪。可是什么都没有，他面容平和，一片澹静，仿佛只是在跟音晚讨论寻常家事。

音晚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郁结至，难以纾解。她兴师问罪而来，明明所有要求萧煜都答应了，且答应得如此痛快，她还是有怅然若失、心痛至极的觉。

原来她自以为静好安谧的岁月不过是镜中中月，虚幻而脆弱，经不起丝毫风雨。

她沉默了许久，蓦地问：“事了之后，你为何想要瞒着我？如果我不知，你预备怎么置？”

萧煜斜倚在龙案上，：“晚晚，我想要瞒着你，是因为太医说过，你胎像不稳，切忌怒忧，我是怕你知后生气会动了胎气。”

他那么谙于心机谋算，又怎么会看不穿音晚心中的刺？

萧煜耐，慢慢向音晚解释：“整个未央尽在我的掌控之中，一个蠢笨的孩和一个用心险恶的太监本不可能在我的底翻什么大风浪。伯暄刚跟那个叫容九的太监有接，我就得到消息了，之所以没有声张，没有中途阻止他，是因为我想看看，这孩到底想什么，他能到哪一步。”

“仅此而已，伯暄刚把药投安胎药里，我的暗卫就连人带药一起拿了。那碗被了毒的安胎药压不可能送到你面前，没有什么鬼门关前走一遭，你不要过分吓唬自己，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和孩事。”

他诉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音晚还是觉得悲怆难消，她恍然发觉，原来她一直最在乎的并不是萧煜会不会迫于形势取消立储大典，会不会在她的威妥协将伯暄赶。

她在乎的是她同孩在萧煜心底的分量。

但她随即便到了绝望，她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伯暄哪怕犯了再大的错，仍旧在萧煜心中占据极重要的一席之地，哪怕伯暄试图伤害他的骨，萧煜最先想到的也不是要严惩他，而是护着他。

这是音晚无法改变的，因为她还活着，活在萧煜手可及的地方，只要活着，就永远无法同已经死了的昭德太相比。

音晚慨颇地看向萧煜，心中一阵凄清，这么个冷冷心的人，大约只有让他失去，他才会知珍惜吧。

她讥诮地浅笑，鬓边珠光缭，映一张笑靥破碎的玉容。

萧煜看着她的样，有些张，小心翼翼地问：“晚晚，你可是还有哪里不满意？”

音晚笑说：“满意，我自然是满意的。皇帝陛大义灭亲，为了我和孩连最亲的侄儿都能狠心置，我若再不满意，岂不是不知好歹，得寸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