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2/3)

他不说话，音晚也不说，安静坐在苏夫人边，绞着手里的帕。

音晚从侍女手中接过茶瓯，分别放在耶勒和苏夫人手边，笑：“其实也没有什么要事，就是前些日舅舅送了我许多珍玩首饰，我每日里要照看星星，不了这许多，放着未免太暴殄天了，就让底人收整了起来。”

音晚差遣侍女去通报，未及，侍女便来请她去。

自从她离开安，迢迢千里辗转他乡，舅舅一直护她疼惜她，给了她父亲一般的关，她不愿因自己的多疑而亵渎亲。

音晚思忖了许久，决心试探一。

音晚挲玉镯的手陡然一滞。

她一抬手，青狄便领着侍女搬来几只大箱。

耶勒陪着苏夫人在斋堂礼佛，他虽然不信，但多年来侍奉母亲于近前，倒也学得有模有样。

音晚随意拿起一只金镶玉卉纹镯把玩, 指腹轻轻抚过鎏金纹络，歪冲青狄：“你觉不觉得舅舅很奇怪？”

苏夫人素, 厨房变着样了一桌素菜，另温一壶蒲桃酒, 搁在耶勒手边。

两菰菜与莼羹得极好, 连近来胃不佳的音晚都吃了小半碗。耶勒如往常那般心张罗, 对苏夫人嘘寒问，接替了侍女之责亲自给母亲舀羹添箸。

苏夫人本正捻动佛珠，垂眸默念经卷，闻言抬看过来，见着那半开的楠木箱里堆放着各式首饰盒，螺钿的，珊瑚的，髹漆的……虽未见里真容，却也能想象得音晚中的“许多珍玩首饰”到底有多少。

宴席散罢，音晚回到卧房, 又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

？快扶我去啊。”

沉默良久，耶勒：“好

苏夫人了，便再无话。

音晚无奈笑了笑，心人各在其位，所有的好都该是有限度有分寸的，都该符合彼此之间的关系。

可疑心一旦有了，就像天迎风生的草籽，芽窜，再也不能视若无睹。

青狄咬了咬，脸颊浮起两团烟霞，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来：“好像他故意想上前去抱您。”

音晚回说：“娘刚喂过，星星现正睡着呢。”

青狄还未说话，穗儿抢先一步：“哪里怪？可汗对姑娘最好了，什么好的都拿来给姑娘。”

她走后，音晚看向青狄：“你觉得呢？”

后半夜了一场雨，雷，电闪轰鸣，大雨滂沱而，到清晨朝微熹时，雨势才减弱，滴顺着飞檐淅淅沥沥，一一打在青石砖上。

跪在蒲团上，双掌合十朝向佛龛，阖眸诵经。

耶勒得封监国, 平安归来, 总算是件好事，他吩咐厨房准备丰盛膳，与苏夫人及音晚吃一顿团圆饭。

耶勒搀扶着苏夫人起来，亲自给她汗，苏夫人刚一坐定便问音晚：“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星星还好吗？”

“舅舅拿回去赏人吧，放在外甥女这里也是浪费。”音晚言辞婉转，表现得娴雅得。

当着苏夫人的面，耶勒不大同音晚亲近，一整顿饭来至多只是嫌她太瘦，劝她多吃。

耶勒嘴动了动，见青狄拎着衣裙顺湖边石径爬上来, 只有面带失望地退到一边。

青狄沉眉思索了许久，：“婢觉得可汗是有些奇怪，就拿白天来说，婢一直看着姑娘，那临石矶宽敞得很，姑娘就算脚底打也不至于会掉中，可汗表现得过于张，又好像……”

“好像什么？”

穗儿已将妆台收整利落，从耶勒送来的珠宝首饰中挑了几件常用的金簪及翡翠镯，剩的都登记造册存了箱箧中。

她歪看向耶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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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穗儿年纪小，又素来单纯沉不住气，音晚也不准备同她多说，吩咐她去母房里把星星抱过来。

耶勒的脸难看至极，沉如外面的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