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3/3)

更不好办了。

萧煜拿得准，不轻不重地将折扇搁到几面上，声音里了些不耐烦：“有话快说，朕没空跟你细磨嘴。”

韦则瞧着他这副在上的模样就来气，笑容微凉，因被净了，他这些年面容发生了一些变化，光得腻人，眉间亦多了些粘稠，这么一笑，说不的扭曲丑陋。

“我认为如今的势，陛应当明白，怎得脾气还这么大，倒不怕我一时恼怒，回去要了那对母的命。”

萧煜冷笑：“韦则，你该不会以为朕真的在乎谢氏母的命吧？”

对方脸微僵：“这是什么意思？”

萧煜掸了掸袖，神态很是凉薄：“你拿他们母的命相要挟，朕要是不来，万一他们丢了命，晚晚少不得记恨朕。如今朕来了，他们再什么事，那就是你的罪孽，跟朕半关系都没有。”

韦则不防他来这一，很是愣怔了一阵，倏地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陛就是陛，冷漠寡，一如当年。”

他说话时视线不住的向窗外瞟，想在等着什么人。

萧煜心中了然，只当没察觉到，不着痕迹地绕着圈，拖延着时间，斜靠绣垫，慵懒：“朕是天，当以天为重，以龙为重，有冷漠寡的资本，谁又能说什么？”

韦则问：“那你当年对我也这么半没往心里去吗？”

一提起韦浸月，萧煜的脸蓦得冷来。

韦则脸上满是伤慨与愤怒：“我对你那般痴心，你却死了她，你是皇帝，就可以这般作践别人的真心，你就不怕报应吗？终有一日，也会有一个人来把你的一颗真心撕得粉碎。”

“真心？”

萧煜讥诮：“你到底知不知朕跟你之间的恩怨？她当年去松柏台向四哥报假信，说朕为救他不惜与禁军一战，哄得四哥为护朕周全而违心认罪。原来真心是这样的，揣着一颗真心可以毫不手地伤害对方的挚亲。”

“我那是为了你！当年，只要昭德太把所有罪责揽到自己上，你就可以置事外！”

“这等糊孩的话，你是真信了？”

韦则目冷光，凛凛地盯着萧煜。

萧煜面嘲讽：“那么当年朕置事外了吗？有谢家在，朕能置事外吗？韦浸月当年差与朕定亲，她不过是怕你们韦家受了朕的连累而失去富贵安逸。”

她成了这件事，韦家还是韦家，再无人提及她和萧煜的婚事，她可以安安稳稳另嫁他人，谢氏自始至终都没有为难她。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韦则的脸一瞬煞白，目光涣散，一副受打击的样。

萧煜却是连讽刺都没了耐心。

不论多么明显的事实摆在前，世人总是喜自欺欺人。韦浸月自欺她比金，韦则自欺皆是旁人对不住他们弟，这样自欺，大约可以让心里好过一些吧，可欺着欺着恍惚了心神，就当了真，打心里认定就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