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撬门(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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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还没等老缸反应过来，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得他像喝醉酒似的摇摇晃晃，趑趄了两三步，扑倒在青石板上，门牙顿时飞掉了两颗，鲜血直。他上的、手上的蛐蛐筒儿满地，有几个筒儿的纸儿掉了，蛐蛐儿到。

谢家兄弟看得清楚，乐不可支！

周家仗着条件好，看不起穷人，欺负穷人，也有报应的日！

阿明兴奋不已，嘴一张一合，无声地叫着：“打！打！打！”

“小乌！王八！看老剥你的、你的！”老缸还没翻起来，周扒抬起大，一脚、一脚，狠狠地朝他踢去，嘴里不停地骂。

老缸痛得满地打，哭得鼻里涕、泪稀里哗啦。

麻婆儿看得心痛死了，哇哇大叫，拉扯着老公。邻居实在看不去了，纷纷劝说。

周扒唧唧歪歪，还不肯罢休。

莲拎着菜篮儿回家来了，她要给孩们夜饭吃。

她推开门，见伢儿都挤在一堆，吃了一惊，：“介闷的天，不开门透透气，你们鬼鬼脑的都躲在门后，在作啥？”

几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偷着笑。

莲有着恼，“咣当”打开门。周家吵架儿，她在路上就看见、听见了，门一打开，骂声就传了过来。

“害千害万的害人，生你们几个没爹没娘教训的**儿！”麻婆儿的声音。

“小猢狲！小乌！婊代儿！老今天不拷死你们，明早就把你们扔到茅坑里去喂蛆虫！”周扒的声音。

“。。。。。。”

莲似乎听了麻婆儿、周扒在指桑骂槐，火气上来的，一掼菜篮儿，把几兄弟叫到灶间，：“快说！是不是你们闯了祸？”她担心共用天井的那人家听见，所以压着嗓门说的。

姆妈一发火，几兄弟都是怕的。老大直，嘴快，便把老四如何如何锁，一五一十，都吐了来。

莲听后，气得直跺脚：“这火戳锒铛11的事怎么好呢？怪不得周扒、麻婆儿气得朝天骂人。阿明，”莲睛转向阿明，“你要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坏事的伢儿，半夜里吊死鬼要来讨命的！”

阿明一边抹着鼻里涕，一边连声“嗯”着。

莲拎起煤炉，推开小门，到了天井里，火钳钳开铁闷盖儿，又钳煤球，用浇灭，然后在空炉心里了些纸儿、碎柴和煤球，门去了。

夏雨后的傍晚，空气粘滋咯哒12的，叫人难受。

燕似乎闷难受，都飞了来，上盘旋，发吱吱声；蝙蝠好像不甘落后，也在门前扑棱，要与燕争一雌雄。

莲门的时候，周扒夫妇正在嘎叽嘎叽撬门。。。。。。

【注释】

1牙齿打架：杭州话，因寒冷、害怕而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