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2)

秦望让她什么，她便反其而行之，以至于才学疏浅，除了会弹两首曲外，与姜岚月生的秦蓉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

起初四月也猜不透到苏菱底要什么。

姜岚月的泪“唰”地便落来了，“老爷，大姑娘年岁浅，心未定，一时受人蒙蔽也是有的，这未经事不知父母恩，您别真动怒啊。”

苏菱看着姜岚月，忽然有些理解温双华和秦婈为何会发疯了。

秦望一噎。

“无妨。”

苏菱认真：“父亲若是不信，那不如以半月为期，半月后，父亲可亲自考察我的书画、及中礼仪，若是毫无步，女儿再无二话，全听父亲安排。”

秦大姑娘与秦望火不容，与他对着。

四月拿过一旁的铜镜，“秦姑娘看看？”

四月：“瞧见了。”

就这双，尾染红，睫挂泪珠。

她瘦，见过的男人女人无数，可她从没见过秦大姑娘这样的女。

“十六岁还算小？那她何时能大？她这样去参加选秀，一旦了，别说丢了乌纱帽，我看哪日这脑袋掉来都是正常的！如此，还不如让蓉儿！”

苏菱要求四月严格些，四月便摆了她师父教她时的态度。

四月也不知，她为何会这般拼命。

她拿了好多戏文让苏菱念，她本以为，官家小是瞧不上这些的，新鲜两日便够了。

她是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泪膏这东西。

她实在看不去，便直接开：“四姑娘通琴棋书画，我请来她，正是为了选秀。”

秦望与姜岚月走后，四月急忙：“秦姑娘，琴棋书画，四月自当倾相授，可那中礼仪，我真是闻所未闻。”

见她如此说，秦望神微变，沉声：“好，你记住今日的话，半月后，若你还与往常一般，这个人！必须走！”

他气得在屋里转了一圈，刚抬起手准备招呼小厮，就见姜岚月红着眶跑过来，“老爷别动怒。”

值。

苏菱伸手，蘸了一，刚抹到底，这泪就跟决堤了一般。

秦望忽然被气笑了，“我给你找了那么多老师你都不肯学，如今换了歌姬，你便肯学了？”

可唱戏的本事，一靠练、二靠悟，许多人学了一辈，也都上不了台。

可真是我见犹怜，好生委屈。

对苏菱来说，中礼节确实不用学，毕竟那都是她一条条筛选来的。

苏菱自然懂得台十年功的理，所以她说这话时，也不过为了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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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菱：“这是自然。”

秦望厉声：“你来作甚！你别再替她说话了！你便是磨破了嘴，她也不会领的。”

姜岚月。

苏菱。

比如苏菱明明写了一手好字，却偏偏要换成另一字；再比如，她明明举止端庄有礼、明艳大方，却偏要学歌姬独有的那媚，和举手投足间的弱。

四月不问，苏菱也不提。

苏菱整日闷在屋里练字，手腕似乎都要磨破了，有时写到凌晨，便倒在桌案上睡了。

闻言，四月不由跟着笑了一声，“那……不知这戏的苦，秦姑娘受不受得了？”

但聪明人之间，也许有一难以言喻的心照不宣。

四月又笑，“秦姑娘这八百两，值吗？”

苏菱：“那不如先教教我这一眨就能落泪的本事，如何？”

四月拿一个褐扁瓷瓶，：“这是泪膏。四月瘦，被人卖过四次才遇见师父，习得了这吃饭的本事，故而便是不用这些，想想曾经的日也能落泪，可秦姑娘是贵女，想必没吃过什么苦，不如试试这个？蘸一，抹在底即可。”

这一，苏菱的瞳孔仿佛都在震动。

即便苏菱说的皆是事实，可在秦望里，父是父，是，他说你行，你说他便是忤逆辈。

姜岚月一边泪，一边：“老爷别说这话了，嫡庶终有别，小心被外人听了去。”

苏菱话锋一转，：“四姑娘方才可瞧见那位姜姨娘了？”

姜岚月蹙眉看了一苏菱。

却不想苏菱极其执着，不论见到多么令人难以启齿的戏词，都没说过一个“不”字。

苏菱：“你教便是。”

她想学什么，她便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