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2)

秦书闻言不觉哀叹，还真是个没良心的死丫。

....他不会是害羞了吧？

不知是月还是灯火。

一次次想要逃离原来的轨迹，说到底，是她害怕，是她在逃避，是她不敢再像上辈那样为了自己心底的暗光而义无反顾地豁去。

秦书不知问了自己多少个问题，又驳回了多个答案。

秦书翻去过往，垂眸望着一地的光影。

秦书无法想象当时静嘉到底有绝望，因为连她都被周遭的舆论压的透不过气。

上辈为了这些同裴郁卿携手半生，此生她明知可以改变，难可以到坐视不理吗？

那时候秦书无论怎样替静嘉讨要公，都抵不过他们所谓的贞洁。

秦书有些懊恼地咬了咬，蹙眉自责。她好端端的说什么‘未来夫君’，以后再同静嘉置气，可不能拿他作码了。

秦书漫不经心地挑了串提，拿在手里吃。

静嘉怒嗔她，转向裴郁卿告状，“裴哥哥你看她。”

未来所发生的事，若在她所掌控的范围，她如何好好当一个心无杂念的少女，过一番安稳无虞的人生？

思绪愤愤，光影浮华。

一切在她底浮光掠影，惶惑困顿，豁然开朗。

最终化作了一声轻笑，通透豁达，也无可奈何。

而后来秦书发现，在这个世，不止外人，连一个女孩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贞洁比过命。

她说过此生要让自己过得开心。

“是又如何？”

她好像觉得只要远离了裴郁卿，就可以换一场人生。

想要拒婚，想要换一活法。

靖侯世设计静嘉，以无耻手段毁了她的清白。最后因为一句可笑的女贞洁，掩盖了此事，将静嘉嫁给许辰良。

该死，他看她什么？

她曾对裴郁卿说过，若有人敢将这般肮脏作的手段用在她上，她哪怕遍鳞伤挫骨扬灰，也要叫对方尝遍百苦，千刀万剐。

分明是受害者，却成了最见不得光的人。一个清白净的少女，被最肮脏的手段构陷，却还要委嫁给这个伤害她的人。

她所有的憧憬期望，她的理想，都没有变。

可她甚至忘了，重来一次，她还是秦书。

前世

百转千回，秦书蓦然失神，前这个裴上卿，即便权倾朝野，手腕狠厉。

再后来，她便再没有同他说过半句调笑的话。他们之间的相不知不觉间早已成了毫无温度的君臣官谈，没了丝毫鲜活之气。

秦书不防撞他里，心悸微震。

她就能不理这世间这些令她窒困的条教，不去她上辈没有完成的事吗？

哪怕是上辈，她都几乎没见过几回他这样的时候。只在大婚之夜，还有每回她不留余地调戏他时，才见他白皙的耳朵悄然泛红。

还用这样说不清不明的神，真当她心智定不成？

可仍是少年。

虽面不改，但她摸清了他的脾，见他害羞，就更不放过他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许辰良这样的无耻之徒真的可以得偿所愿，更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将女贞看的比她们的命还重要。

而上辈，哪怕静嘉誓死不嫁，为皇室女，为了所谓的皇室颜面，怕是连自家人都要她。

她心理年龄可不比她表面的妙龄，见裴郁卿这样清白少男被调戏的模样，陡然生了几分罪恶。

秦书移开视线，看着静嘉迁怒于她，“你这么笨，说了你也不明白。”

不过也好，她现在这个年纪目光都是在裴郁卿上的，在静嘉耳朵里，他说的话一定比自己说的要中听。

秦书纳罕地瞧着他净敛的眉目，心悄悄滋莫名的愫。

即便不嫁给裴郁卿，或者直接假设嫁给了温之，亦或是别人。

静嘉，“裴哥哥说的话我一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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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依然是纳兰令珩。

“纳兰令珩！你一天不跟我作对就活不去是不是！”

他抬眸，目潋明。

凭什么以自己珍贵的生命，给伤害自己禽兽不如的东西殉葬？

她倒是忘了，他年轻时的模样有多引她。

老吃草最是使不得，使不得......

她携带所有的记忆回到这里，难真的可以，拂去一切，只过另一番平淡人生？

阿弥陀佛，无心无心。

裴郁卿见她不好看自己，角微勾，对静嘉，“我和你嘱咐几件事，你牢牢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