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3)

这个吴莱。此人是当年的三鼎甲之一、风得意的朝中新贵。

“怎么了？”

“幸亏你没看中他！我四婶婶瞧着他不错，就嫁了一个儿过去，你猜怎么着？”张氏压低了声音，“三日回门的时候，那个儿一直哭着不肯走，说吴莱稍有不顺心便拿她气，打骂皆是寻常，衣袖撩起来一看，果真一片青青紫紫的淤痕。”

刘氏讶然。张氏的娘家是定远伯府，也算是公卿世家，吴莱一介寒门之，不把伯府的姑娘供着便罢了，竟还拳脚|加？

“后来呢？”

“能有什么后来？人家夫妻两个关起门过日，旁人如何能预？还不是千劝万劝把儿劝回夫家受苦去了。堂堂伯府把一个嫁去的女儿留在家，也不像话呀。”

刘氏瞠目结，“你四婶婶也不帮一把？”

“我四婶婶是继母，本就隔了一层，能帮到什么地步呢？只劝着儿多顺着，别惹吴莱生气，便也罢了。”张氏叹了气，“知人知面不知心，吴莱看着倒像个正人君，哪知背地里竟这般龌龊行事。”

“阿弥陀佛。”刘氏低低念了一句佛号。心里也清楚：没有娘家撑腰的儿总归会过得艰难一些。

到了四月，国丧就算过了。刘氏打算带宋如锦一起去京郊的南华寺上香。

“你还在菩萨那里记名了，也该去拜一拜。”刘氏帮宋如锦拢了拢衣裳，“再去加一件薄披风。南华寺在山，不比山和。

宋如锦可不去什么，只要不闷在家里她就很开心了。

四月的天空澄净湛蓝，空气中已带了些许意。南华山清幽宁静，走在山间崎岖的小路上，蜿蜒的溪潺潺的淌声，与呖呖清脆的鸟啼在一起，声声婉转耳。日光静好，洋洋洒洒地落来，照着不远的香炉烟气袅袅，有如云纹。

刘氏买了香烛，虔心跪在菩萨面前祈愿。宋如锦也跟着叩首。随后便有一个自称净空的老尼上前，双手合十，低垂着眉，问：“贫尼观太太很是心诚，敢问太太府上是……”

刘氏合掌还礼，“外不才，忝为当今忠勤侯。”

那老尼一忱起来，称呼也改了，“夫人是个有福的，菩萨一定会多多保佑。”而后看着一旁的宋如锦，又施了一礼，“这便是府上的姑娘吧？”

刘氏笑：“不错，正是我的次女。”

净空老尼连连夸赞：“贵女天饱满，鼻有，有神，一看便是位富贵闲人，一生顺遂。”

刘氏听别人夸自己没什么觉，听别人夸宋如锦就觉得由衷地喜，一时笑意也了几分。

净空老尼便殷切：“依我看，夫人不如在府上添几斤香油，个大海灯。那海灯便如菩萨现，昼夜不灭的，不仅能保佑府上平安，还可庇护女公，让女公康健，逢事便可化险为夷。”

刘氏心底是信这些的，已细细地问起一日要供多少香油钱、海灯放在哪里合适、可要日日茹素斋戒念佛……

系统佩服：“这推销路我服气！”

净空老尼挨个儿答了。见宋如锦两放空，无所事事，便唤来自己的弟，“带女公去后走走，用一些斋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