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4)

？双亲呢？”

崖儿涩然笑了笑，“他们早不在了，我生时应当见过我父亲一面，可惜那时候太小，一印象都没有了。”

紫府君也有些怅然，于是挂在上的人，似乎没那么让他觉不舒服了。

他试着安她：“世上的缘分都是注定的，父母和女缘浅，所以匆匆一面，再无后话。其实看淡了也没什么，我和你一样无父无母，孤苦的年月自己咬牙熬过来。现在回看，并不觉得哪里不足，日如常，习惯便好。”

可她听枞言说过，他生于忘川，于尸林，既然仙是天生的，那么他的父母必定不寻常。

“仙君的双亲，也是仙吧？”

从凤凰台驾云回紫府不过一刻，他云带她落地，边走边：“借个肚临世而已，他们在天涯海角，我在人间看守藏书，缘分尽了谁也不惦记谁，一切随缘。”

他脚从容，层叠的袍裾从白玉砖上逶迤曳过，翻卷如浪。崖儿跟在他后，他负手前行，一金边镶的袖襕覆住手腕，微微蜷握的五指，那手指衬着垂落的乌发，显得尤其清瘦修。

她心不在焉，“至少你知他们活着……”

他连都没回一，“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随的脾气，连安人的话都不惜自损三千。

崖儿一怔，的心霎时柔。没来方丈洲之前，确实忌惮这位紫府君的大名，以为他远离尘世，必定丧失了血和人味。可是现在看来，倒和那天面对狐后生时的胡诹不谋而合了，一个没有架的地仙，很好相。

“廊尽就是琉璃。”他偏，“我住一间，剩的随你挑。”

所谓的琉璃，并不只限于一阙，这样乌泱泱的一大片都算在其，但是没有的命名。后来崖儿走过一遍才知，每一都用数字编了号，欠缺些，但是准直接。

九重门上的世界，要比碧梅那一片更洁净。九重门外弟云集，充其量是带了仙气的凡尘。九重门上云海浩渺，室更巍峨，画堂更，甚至连树，都是无而生的。

她掖着袖喟然叹：“在这里住久了，不是仙也成仙了。”

紫府君回眸一顾，里星芒漫溢。微停留了会儿，又调转开视线，凉声：“可惜很少有人耐得住寂寞，宁愿少活几年，也要到红尘中去历练一番。”

所以他一个人守着九重门上的琅嬛，因为知那些门弟甚至三十五位司命，到最后都可能成为过客。这么一想，竟觉得神仙也不容易。

“仙君没有离开过方丈洲吧？”她在后亦步亦趋追问。

他慢慢走过街，宽坦的路面约有两三丈的面阔，只是两掖没有依傍，如同临的堤，直而孤单。街的两侧悬浮着琅玕灯，纵向连接成阵。夜明珠发的光透过打磨得极薄的珠石灯罩，散发看得见丝缕的、湛蓝的光。

路过一盏略暗的灯，他止住步伸手，那灯自发降落来，停在他手上。揭了罩没安放，顺手递给她，自己卷起袖细细拭明珠。珠玉蒙尘，就亮了。果然移开袖又见明珠大放光明，崖儿忙把灯罩扣上去，他随意往上一抛，琅玕灯重新归位，这琉璃的一切，好像从来就是这么一成不变，有条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