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4/4)

生日的公主，在少年领的肌上摸了一把，笑：“没谁，是你听错了。时候差不多了，叫人送你吧，趁着天还没全亮。”

少年脸上显失望的神来，恋恋不舍着：“那今晚澡雪再来拜访殿。”

公主说不必，“明日是驸的忌日，我今晚要抄经，过两天再召见你。”

澡雪黯然应了，一步三回被侍送了去。前一刻还摇手相送的公主，转就吩咐边的婢女：“夜把兰台的小郎君带来，小心些，别叫金吾卫拿住。”

忍不住翻白，还记得二十五年前的中秋，昭质公主把两只睛哭成了桃儿，因为害怕男人，不想成婚，怕人家吃了她。如今二十五年过去了，当初纯良的兔已经变成了狼，吃起年轻男来连骨都不吐。

昭质知她又在腹诽，不以为意：“我都四十了，没几年好光景了。现在不及时行乐，去见了我那死鬼驸，半丰功伟绩都说不来。”

哼哼了两声，声如震雷，她实在不理解，这事算什么丰功伟绩。不过看见刚才的倭国人，就想起渊底的白衣少年来，于是怏怏翻个，屈起手肘垫在了颊。

昭质问她怎么了，“一夜未归，必定有艳遇，说来兴一？”

说没有，“我去了趟西北隅，遇见了一些人和事。”

昭质向来对他们的世界很好奇，那些灵异玄怪和无上繁华一起，组成了空前大的盛世。这盛世因各族共存而欣欣向荣，所以她不排斥，甚至觉得没有妖魅，不成盛唐。

可惜这人慢得很，要想从她中什么来，得不少工夫。

“我要听你昨夜的际遇，这回又要我央求你多久才肯说？”昭质让人搬了张胡榻来，盘着，裹着被褥坐了。

其实也想和她商议商议，所以没等她纠缠，便把所有事都和盘托了。

昭质听得捧腹大笑，“恨纠葛，断难断。龙源上神，你的好日来了。”

当然不承认，“胡说，我天天过着好日，遇见这事反而好不起来。”她嘟囔着，“难得一回，还搅了别人的婚礼。新娘以为我是去抢亲的，其实我不过受邀证婚罢了。”

昭质笑了笑，“那些都不是重，重是渊海君心里喜的是你。，我守了两年寡都觉得活不去了，你一千年这么孤零零躺着，两间岂不要结蛛网？”说得老脸通红，又无法反驳，便吁短叹着，连累百里兰嗡嗡作响。昭质捂住了耳朵，“别叹了，室该塌了。既然人家已经退婚，你脆嫁府吧。”

哼哼，“我要是一走，你还想舒舒坦坦找小郎君？龙首原龙脉尽断，烽烟再起，又该改朝换代了。”

这么说来倒是个大问题，昭质问：“那你如何打算？看来不是不喜他，只是碍于肩上重担不敢放。”

喜？忍不住发笑，“什么喜不喜，我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有想起他所说的救命之恩，搅了他的婚事也非我所愿。如果五百年前真像他说的那样，是我把他放生在渊海，害得他被神龙画地为牢圈禁至今，那我是不是该些什么，弥补今天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