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4/4)

得七八糟还能使人愉悦么？音杀人，功效也一样，不过折磨耳朵罢了。”

“哦。”拖着嗓门漫应，仔细观察那琴，与其说是琴，不如说是琵琶，琴系二排空绫，四弦四轸，刃面锋利。若说众，好像也没有太众的地方，但造型从凤，颇有古意。她很喜这琴，主要弹一通也有用。但再一想，无功不受禄，这么名贵的礼，她何德何能敢收？

她往前推了推，“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伏城抱的手，又给推了回去，“我赠你琴，是为了要关让它保你，免得我还要腾手来顾全你。不给别人添麻烦也是德，上神驻守人间学富五车，应该明白这个理吧？”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状似勉地收，跟他学了诀，几番尝试后，控起来十分得心应手。那琴有了真正的主人，焕发一奇异的光彩，每一断纹里都有电光游走。她扬手将它擎起来，苍灰的天幕，琴仿佛一条紫的游龙，电光呼啸来去，琴气破空铮铮，如剑似刀。

“真是好宝贝！”她回首向伏城一笑，“多谢你，没想到凶犁丘竟有你这样的好神。不你答不答应，以后你就是我的贵人了。”

伏城轻轻牵了角，那算不上笑的笑里，有耐人寻味的意，“弦丝和琴音杀人只是浅表，这驻电还有一宗妙，它能控人心，就像上古的伏羲琴。所以你弹奏时要小心，它随你心意而动，你心里有善，它就是善的；你心里若有恨，那它便无不摧，所向披靡。”

愈发觉得这琴可贵，垂手抚拭琴，“ 友手太阔绰了，这样的东西，你轻易就送给我了？”

他调开了视线，“反正我留着也无用，你和它有缘，就赠与你，但愿对战九黎之时，它能助你一臂之力。”

“不是……”了，“我焦烂额时，你雪中送炭。我付不早饭的钱，你请我吃喝，现在又赠我这么名贵的东西……”她眨着睛问他，“伏城，你该不是喜我吧？”

伏城那张冷漠的脸上终于现了裂纹，他瞠目结，半晌才惊叹：“你自恋的境界，已经不是一般上神能达到的了。我喜你？喜一堆砖瓦吗？”

又不兴了，“恶语伤人六月寒啊友，我住的是生州最豪华的殿，而你……”语调渐低，左顾右盼着翕动嘴，“就是一条了翅膀的蛇而已。”

伏城被她噎得说不话来，气恼地转过，在离她八丈远的地方坐了。

北风呼啸，定心来的螣蛇大神嗓音也没有温度，“夜不能生火不能睡，要睁大睛注意周围的一切动静。”

说没问题，挨过去，在他旁坐定，面对他的鄙夷和唾弃，她依旧保持礼貌的微笑，“不喜就不喜，何必生气呢。我这么大没人对我好过，难免自作多了——我的名字叫嘛！”

最后一余晖终于从他眉间消失，大地陷了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