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3/3)

看见他，便立刻起，“成总。”

“甄女史。”成总瞥了一她侧放着的小包裹，客气，“本该先去拜见殿，但他不好，也就罢了，往后住在这里，总能见着的。我先领着你去见一见殿里各的人，认认脸，然后再安排你的，你看如何？”

这是甄凉第二次听成总说桓羿不好，不由关切，“都听成总安排。——只是我之前就听人说，殿住在此是为了休养，如今又听成总说殿不好，却不知究竟是什么病？”

成总笑，“不是什么病，只是殿弱些，须得静养罢了。”

甄凉闻言抿了抿，拎起包裹，跟在成总后门去见和光殿的其他人。

许是“静养”的缘故，偌大个殿，除了几个洒扫、使的人之外，就只有成总和他的两个徒弟小喜、小圆，并两个大女忍冬和半夏伺候。不过桓羿边的人都很有规矩，将一座殿打理得井井有条，加上木扶疏，倒也不显得寂寥。

见完了人，成总又亲自送甄凉去她的住。

——和光殿从前没有女官，照理，她虽然只是女史，但除了成总，品级应该在所有人之上，倒不好让别人来应付。

人们的住隐在园不起的地方，平时众人都有隐蔽的小，但甄凉一次来，成总就领着她取园，顺便认一认负责打理园的匠人。

走到假山池畔时，甄凉忽有所觉，转向池对面看去。

木掩映着的粉墙上开了一扇木窗，一个面容消瘦憔悴、眸沉似的少年正倚在窗前，遥遥望了过来。

甄凉的脚步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牵绊住，一步都迈不动。她怔怔地看着那张与记忆中截然不同，但细看廓眉又十分相似的脸，鼻尖陡然一酸，竟落泪来。

她还记得他躺在冰冷玉棺中的模样，她亲自为他收敛，受着他的肢渐渐褪去温，变得冰冷僵。那双温柔笑的睛安静地阖着，再也不会睁开。

那怆然的痛楚越过无尽的时间与空间呼啸而来，依旧能准无比地击中她的心脏。

谢天谢地，他还能这样看着她。

即使他中尽是陌生，可一切都还来得及。

“甄女史？”察觉到她的翌，成总回过来，立刻被她满脸的泪痕惊住，“你这是……”

“我……”甄凉回过神来，死死忍住痛哭一场的冲动，抬手胡在脸上抹了一把，勉力笑，“成总见笑……我只是……想家了。”

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她终于回家了。

第002章 哀毁过度

“殿。”成总垂着站在桓羿面前，连声音都轻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