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3)

她在躯之中养了整整三百年才养回来，而在这三百年之中，那些毒素趁着她魂力脆弱，一侵占了她的意志，控制了她的五分思维。

南萤微微有些惊讶，随即：“那些事算起来，并非是你的过错，真正有罪的，是虚浊才是。”

“可你也知，当年我在鼎盛时期与青龙神君联手与虚浊一战，却也不过落个两败俱伤的

毕竟，以韶柒的来说，她会选择这个结果，倒也并不奇怪。

“有罪之，岂可忘往事而新生。”韶柒脸上笑意未减，“我犯那么多孽债，从前未清醒便也就罢了，如今既已醒悟，便该是要偿还的了。”

再后来，她便开始昼伏夜，四搜寻合适的魂魄。随着她魂力的渐渐增，那蛰伏在她意识中的蛇毒也渐渐增，到遇上南萤她们时，那蛇毒早已制住了她思维的十分之九。

“可那些人，终究是因为我丧命的。”韶柒笑。

“是。”南萤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想必你也看来了，我面上虽似无大碍，实则里却亏损的厉害，若不好好调理一番，莫说与虚浊一战了，便是凌云行路，也难撑半个时辰。”

“心愿？”韶柒愣了愣，“我没有什么心愿。”

况且，照天回，韶柒选择自戕，确实也是赎罪的最好选择了。

南萤眨了眨，却并不回答韶柒的反问，转而换了个话题：“你日后准备如何，是回随你师父回月谷，还是……”

若不是如今南萤替她解了毒，恐怕不百年，她便会彻底沦为替那蛇妖魂魄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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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萤轻声叹了气，却并没有卖关，而是直视韶玉归，一字一字认真：“韶谷主，我想烦请你在此事了后，随我去一趟觅灵山。”

得对，或许他们，真的不想见她。

她说完又仰起看着韶玉归，可脸上的笑容却再也挂不住了：“师父，这是徒儿第二次与师父告别，只是不同上一次的是，这一次，徒儿是真正的没有归期了。”

“可是徒儿不后悔。”韶柒笑着说，泪却扑簌簌地往掉，“只是，希望师父不要怪徒儿。”

“我知晓，这些年来，因着这蛇毒，我犯了许多错事。”韶柒顿了顿，看向南萤的神无比决绝，“这些罪，是我犯的，便由我一人担，但请莫要罪及月谷，还有……还有我徒弟他们。”

直到屋最后一荧光熄灭后，韶玉归这才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南萤：“朱雀神君，可还有事要与我说？”

“为师不怪你。”韶玉归哑着嗓。

“恨？”韶柒疑惑地看了南萤，忽而莞尔一笑，“我曾在障之时，确实怨憎过他们。我怨他们不愿见我，怨他们失约与我，怨他们让我懂得何为闹后，又弃我。”

不然，怎么会连她的生辰之约，也不愿意奔赴呢？

也正是如此，她才没有死掉。

南萤这才发现，不知是在何时，韶柒便已经从人形转化成了魂形，且魂形也开始渐渐变得透明起来。

韶柒拼命忍着泪，努力挤一个笑，最后朝着韶玉归和南萤两人扬了扬手，双无声轻动，化成四散的荧光，消失在了屋中。

“你……”南萤本想劝阻，可话刚一来，又被她咽了回去。

“可那些存于心底记忆不是假的，和他们共度的岁月不是假的，我所拥有过的快乐也不是假的。我心念江湖，他们便赠我红尘快的逍遥快活，对酒歌的自在洒脱，轰烈张扬的江湖生活。如此，我为何还要恨他们？”

“去觅灵山？”

所以那些阻拦的话到了南萤嘴边，最后却只是变成了一句：“你还有什么心愿？”

他看着韶柒越来越淡的影，颤颤地伸手想要去替她泪，手却直直从她面前穿了过去：“乖，哭了就不好看了。”

“你……不恨他们吗？”南萤手指轻扣桌面，“若非他们，或许你也就不会一人落荒野，最后丧命于螣蛇妖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