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入宫(2/2)

她吁了气，将前抄好的佛经一张张理好，给阿诗一并收起来：“别我不着，但咱们边，我要上上都看明白。”

卫禀不禁缩了脖，有些迟疑：“娘，闹这么大……”

顾清霜所住的撷秀阁离岁朝门并不太远，不多时，压抑的哭叫声告饶声就响了起来。顾清霜不理会，执笔抄经的手反而更稳，阿诗也仿若未闻，安安静静地给她添茶：“明日迁去芳信，这二人是否就不带了？”

可现于她而言，这并不是要事，至少不是最要的事。里谋暗害的事太多，没必要着意去害怕哪一个人，那是自己吓唬自己。

卫禀旋即打了帘来，躬：“娘。”

顾清霜蹙一蹙眉，笔继续抄着，中扬音：“卫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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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她便这样立在门，目光盈盈地目送皇帝离开。圣驾在门上了御辇，很快就瞧不见影了。边的大女思兰上前劝：“娘娘，这里冷，快些去吧。”

说完，思兰抬了抬：“娘娘，您说她这是……这是给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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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转回寝殿去。思兰示意旁人不必跟着，独自随着她，压音又：“再过一会儿，顾贤仪便要迁过来了。碧玉阁那边皆已收拾妥当，娘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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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霜应说：“带着。不止带着，还必要让妃知他们两个伤得厉害。若她差人来给他们嘘寒问，你们都别拦着。”

芳信中，喧闹之后，自是一夜光旖旎。这一夜，两个人都已等了太久，近前侍奉的人们无不心里有数，退得远远的，不敢搅扰半分。

不，那些话从她边的人中说来，是在打九五之尊的脸。

不必顾清霜开，立在旁边研墨的阿诗先一步横了他一：“娘心里有数，你去就是了。”

这“押去门外”指的是岁朝的大门外，一条人来人往的宽敞。

妃轻应了声“好”，思兰接着：“倒还有一事，婢想着该禀娘娘一声。”

“我为皇命是尊。皇上说我是如国旧人，我便是如国旧人；皇上说妃是我表，她便是我表。”

妃偏：“什么？”

顾清霜：“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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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禀略作思忖，即刻回话：“是小良和白。”

“也未必有什么给谁看。”妃步寝殿，行至贵妃榻边落座，“她也刚回来，原就是要立威的。又碰上我得封、她要迁来与我同住，为着之前那些她自己心知肚明的事，也得提防边的人有异心。”

她无非是怕这样会给妃可乘之机，让妃收买了她边的人，手害她。

妃垂首笑，温柔里着羞赧：“好。”

思兰束手欠：“听闻顾贤仪昨日狠罚了两个人。一个是在娘娘封号之事上嚼，语中言及太后与皇上。另一个……说是对娘娘不恭敬，说话难听得很。顾贤仪为此发了好大的火，一人杖了三十，还是押到岁朝门外打的。婢听那边的人议论说，那个女嫌丢人，回了房就寻死觅活，倒是让同屋的拦了来。”

阿诗接过佛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我知你怕什么。”顾清霜终于搁了笔，抬眸看她。

顾清霜淡淡地嗯了声：“小良妄议太后与皇上，杖三十；白恶言诋毁妃娘娘，也杖三十。押去门外打。”

又听一女的声音嗤笑：“底的小嫔便也罢了，从一品妃还没个封号，真是名不正言不顺。也难怪……你大约没见过妃，我却远远地见过一次，任她如何瞧着清素恬淡，骨里不就是个狐媚？原也不坐到妃位上去。”

这话，顾清霜是在窗边的茶榻上抄经时，听到外的小宦官议论的。

阿诗听得心惊：“……”

卫禀略微一怔，好似也品了些意味，不再多言，依言退去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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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天明时分，皇帝才因要上朝不得不离去。妃将他送至殿门，他回过，攥一攥她的手：“回去再多睡一会儿。朕了朝不免还有事要议，晚上来陪你用膳。”

轻叹一声，她摇摇：“方才那些话，她们当是打妃的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