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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洒了半瓮后，他又索举起陶瓮，将瓮里的油全倒在柴火堆里。

“要买使唤丫，也是着母亲，哪儿就先着我了？”儿媳妇抓住舅母的手，目光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压低了声音，“他最好能死在外，不沾咱们的手。”

“反正他名声已经坏了，跟人人喊打也差不离儿，再等上一两年吧。”舅母，“这事儿还不能找外人办，让人抓着要挟就坏了，咱们等机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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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在旁边，只见狗儿听了门前这番对话，牙齿咬得咯咯响，双拳攥在一，整个眶都红了。

“秋，这几年也是辛苦你了。”舅母叹气，“等那贱死了就好，咱们家到时候也能多拿些银钱来用，到时候把这房再扩扩，给你买个小丫使唤，让你也尝尝少的滋味儿。”

狗儿虽然叫狗儿，此刻却像是一只猫，在外等待厨房的灯熄灭、婆媳离开，轻巧无声的窜了厨房。

这片古今合城市的居民，似乎大都保持了古代人的作息，不过八、九钟，这个院落里的灯，包括门前的灯，就全都熄了。

摊主又跟中年妇人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推着三车离开。

狗儿这时才从拐角的影里来，在大门前站了一会儿，却并没有上前敲门，而是绕到东边的院墙，蹲来在地面上摸摸，一块木板，个墙。

卫渊轻似云，从墙上飘院落，只见厨房里舅母正在问灶前的儿媳妇：“橱里灶上可还剩有吃？那贱可是连生菜生都能放嘴里嚼的，饿死鬼投胎。”

中年妇人见摊主走了，也走院里，把院门给带上。

这墙并不大，钻个大的狗恐怕都够呛。好在狗儿形瘦小，肩膀一缩就钻了去，又轻手轻脚将木板盖回原，撒上一层浮土。

狗儿又等了一会儿，才抱起那瓮油，拿起一个竹节的柄勺，一步步走厨房，来到隔柴房。

柴房里推满了柴火，狗儿一双睛在黑暗中黝黝的亮着光，将勺伸陶瓮里，舀一勺亮晶晶的油，泼洒在木柴上。

不过，狗儿也不是为了找吃，他在厨房里扒拉了半天，从屋角扒拉一瓮油。

婆媳俩说过话，就拉熄厨房的灯，各自回房歇了。

“母亲放心，都藏好了。包他回来，找不着半粒米。”儿媳妇笑着回答。

卫渊见小孩儿摸黑在厨房里东翻西找，果然一粒米也没找着。

事便替他赔钱赔礼，想来等他大懂事，总会明白我这舅母的一番苦心。”舅母话说的通达理，又满委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