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3/3)

，撒一般, 用令人战栗的甜腻之音，吐一句话：“找把梳的梳都这么难，鬼妖，从贺兰山开始，为我献上最丽的白骨梳吧，我想要新的，如雪一样洁白，指尖染上红梅血的梳梳理发。”

鬼妖呆呆地了，没藏抬手，心弦将他断掉的手臂合在了一起。

鬼妖要离开，没藏却懒声：“慢着。”

她的手指绕着发丝，歪躺在塌上，洁白的从裙中伸，勾起鬼妖的，脚趾沿着少年的廓缓缓上去，拨开了他额前的发。

没藏黑云盯着他看了一阵，打了个哈欠，手指撩拨着同样懒散的黑猫，说：“还是没能睛吗？”

鬼妖少年垂了，像犯了错的孩，无颜面对母亲。

刘海儿撩开后，少年本该着睛的地方，是空的，黑乎乎的两个，几乎要连在一起，如同是缺了半个脑袋。

没有发的遮盖，他缺的半个完全暴了来。

丑陋又可怕。

“无目则不明。”没藏收回，翻了个，“不睛，你光有何用？”

可他能看到！鬼妖微微张，努力地说话：“我能……看到妈妈，对、不起……会有……的，我会努力……妈妈……”

妈妈。

从他有意识开始，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没藏黑云。

他由王陵的森森鬼气聚集成形，形化为妖，成了鬼妖，然那时，他还是个鬼童，每日只站在地河对岸，瞭望着修缮中的王陵。

他望着一片火红如血的海，看着海中那抹倩影，看风拂着她的发，看她伸手，抚摸着风，用纤细丽的手指，在风中舞蹈。

他能看到她心的线，像朵盛开的，从她的心中绽放，薄丽繁盛的丝线，缠绕上她的手指，再由她随风送去，与海一起漾。

那些鬼，那些妖……被她前绽放的丽朵引，臣服，屈膝，跪拜在她的石榴裙，心甘愿被她的心弦系住，为她效忠，被她驱使。

我也想。那时，鬼妖有了这个想法。

没藏黑云发现了他，她转过，朝他笑，心弦编织渡河之舟，她立在舟上，踏波而来，温柔的手抚摸着他的发：“哎呀……小鬼妖，还好，千万不要大了。”

千万不要大了。

鬼，那些带着怨恨死去的人，化为怨鬼，怨鬼不能存与世，会被司规则消磨散尽。怨鬼消散前，在世间会留一丝不甘。

渐渐地，带着怨恨的不甘多了，便会成为特殊的鬼气，它们消散不去，于墓陵，时日到了，便会诞生鬼妖。

鬼妖靠怨气大，因而，如果鬼妖越来越大，大成人，就说明，他在的那个地方，有很重的怨气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