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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是因为苦痛，末了却是因为这个人让自己幸福得害怕。

他毫无选择余地地，地将这个人记着。

怜悯，他才能隔着远远的距离，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他。是在这样的况，他终于被迫接受了那个他无法接受的现实——他的肖忘记他了。

他的兄回到了坐姿，微微佝偻着背，表空白，而眶还红着。迪特里希将这些在嘴边凉了，再一勺勺地送往尤金的嘴边。

这太不公平了。他想。

对于旁观者来说，他仅仅是回到了最开始的开始，回到了一个人。但事实是，他曾经短暂拥有过的东西——那些对于未来的幻想，那些关于与被的希望，都被偷走了，掏空了，给他留了远比从未拥有过还要刻的伤疤。

他不觉得自己是个糟糕到只值得惩罚的人，但是每一次每一次，付一切的人是他，被剥夺所有的人也是他。

卖相不佳的速品散发人工的，过于郁的香气。迪特里希将它盛碗里，端客厅，然后在尤金边跪了。

……噎的声音渐渐地小去，却并未断绝。在意识到之前，迪特里希发现自己的泪已经跟着坠往了地面。

他抬起手，胡地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转走向了厨房。在橱柜中，他先前买来的速品放在原，没有减少，未被动过。他从中拿一罐速的汤，沉默地将它温了。

可他还什么都记得。

尤金反复地拭自己角的泪。在此时此刻，他不是谁的英雄，谁的依托，谁的守卫，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被忘记了的，失去了一切的人。

他记得肖的眉，微笑，发尾，指尖。他记得肖吻他时嘴的，拥抱时手臂的落，牵手时的十指相扣的温度。他记得他们无知无觉地相遇，在刻骨的孤独里推拒着靠近，最后孤注一掷，如同赴死一般剖白着选择了彼此。他记得他们换的誓言。他记得他们对于未来琐碎的，还未构建全貌的打算。他记得肖他。他的人在他酸疼的反复刻痕迹，用浇他。

肖永远看着他。相信他。着他。

这个世界对他太过残酷，以至于他想从中把自己消除了。唯一阻止他这么去的，是那个漫的梦境里，肖告诉过他，让他活去，让他等着他。

……而这样的肖，已经不见了。

他记得他为肖留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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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等多久呢？又为什么要等待呢？他不知，也不敢思考。微薄的理智告诉他，就算他持去，一切也没有意义了。但是他骨里如此偏执，决意要将这幻觉般的句捧在怀里，怎么都不愿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