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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问,“可能是信号不好，我没……”

康尼蹙着眉，嘴抿着，表是难掩的忧心。他一手环着莉莉的肩，一手轻轻地放在她尚未显怀的小腹上。“你是妇，跟去的话他们还得时间照顾你。要是真走到那一步，还是把时间留给他最想见的人吧。”

视线的尽，肖的睛圆睁着。不。尤金读着他的型。不，不，不。生化人将面前的桌案猛地一推，朝着他的方向飞快地跑了过来。

尤金直接挂断了电话。

……

莉莉兴奋的声音隐约地从另一端传了过来,听起来就像是一个要过节的中学女生。尤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就算是要当母亲了，他们的小女孩也依旧是小女孩。康尼好脾气地将她心的材一一转述，尤金意识地了：“好，我去查查这些有没有妇的忌……”

莉莉坐在椅上，双手绞着手帕，中啜着泪，低声对边的丈夫恳求：“我也跟着去，康尼，我也跟着去……万一呢？万一他……”

我没事。他想这么说。

尤金还无法消化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第一个反应只是觉得棘手而已。肖对于他的健康向来有小题大式的重视，了这事，他又得好好安抚几天才行。尤金顺手将嘴边的血迹抹去，再把手在了后的衣料上。他已经想好了要应对的言辞——“没事的”“我觉很好”“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这并不难。

“抱歉，我等打给你。”

，尤金一边计算着康尼他们从邻市回来的时间，一边问：“你问问莉莉今晚想吃什么？来我家吧,我们一起庆祝一。”

然而在开之前，像是有谁在瞬间走了他的意识。他嘴角的弧度还在，里的光却已经暗了去。转瞬之间，他整个人重重地向前倾倒了，再落肖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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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自己的嘴。铁锈味。这是从他的里涌的鲜血。

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见到人血是什么时候。这粘腻而温的好似一个太过久远的幻觉,变得分外陌生，难以理解。他迟疑地抬起，在橱窗的倒影中看见自己被红浸过一遍的嘴角和前，和另一端肖早已变了表的脸。

当肖的脸孔现在他的视野里时，尤金熟门熟路地举起手来，一个微笑。

工坊和屋笼罩在难言的低气压中。

更多的血从他微张的中漫来，缓慢地浸了肖的前襟。这些源源不绝的红像是厌倦了他这个容，要逃往别的什么地方去。

……康尼对着自己的终端眨了眨。

在康尼的耳边,尤金带着笑的句被某噪音糊得消去了尾音。

在他无法看到的场景里，尤金低着，看着自己前脚和右手上淋漓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