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2)

久以来的习惯，令她意识地低去，小心地将饭菜放在桌上。

云渺渺听着诸多背后闲辞，从不置可否，晴茹没落后，她已经不必再受无端的责骂，也不必再去前送燕窝粥，近来给晴茹屋里送去的饭菜，只有人吃的白面馒一小碟咸菜。

第十一章 ：盼所盼，不得终

“我去给晴姑娘送饭吧。”她端着木托快步走了后厨，朝前院走去。

“可您留在这还有什么呢，还不如趁着无人留意早些逃走，兴许能另谋一条生路。”

“来。”

看着前这条布帛，她颇为犹豫，看看晴茹的脸，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但这件事，看来她多半不打算说去。

晴茹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的云，缓缓：“不夜天不过一念间，要离开却谈何容易。”

推开门，云渺渺便望见晴茹坐在琵琶前，面容苍白，似有些许病态。

“晴姑娘，您有想过离开不夜天吗？”

她坐来，小小地喝着粥，拿起馒的瞬间，便看到了藏在的，不由得怔了怔，抬看向正乖顺地低着的云渺渺。

云渺渺低，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心咯噔一。

又到了送饭的时辰，她看了看灶台上摆着的那碟白面馒，沉思片刻，趁着婆不注意，去锅里捞了一只藏在馒。

见她执意如此，云渺渺只得在她的注视，吃完了那只。

她有时也会去前送什，偶尔路过那间屋，总望见那绯红的影坐在琵琶前，用颤抖的手抚摸琴弦，却再也弹不那令全城赞叹的曲。

样的千金为换人笑，仿佛晴茹这个人，从未在不夜天现过，再也无人问起。

莲娘再三叮嘱，万不可让人瞧她是女儿，其用心良苦，云渺渺自然也晓得。

说罢，她便去了里屋，不一会儿竟拿着一条细的棉布带走来，递给了她。

屋中沉默了许久，久到她不禁怀疑是不是了什么事，正推门之际，里终于传来了回应。

她不明白晴茹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或者说她从未真正看透过这个人，以至于今日的晴茹，竟令她觉得有些难受。

在云渺渺疑惑的目光中，她转过来，中似有一抹温柔笑意。

她已经不能弹琵琶，也不能接客，沦为杂役是迟早的事，那样的苦，只怕会折腾死她。

不知怎么的，云渺渺忽然想起那一日的雪，还有站在屋檐的晴茹。

确切地说，更像是阿九的梦。

而后，她慢慢地将盘推到她面前。

“阿九，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有些人仅仅是活着，就足以称为另一个人的支。”

不夜天日日笙歌不绝，耳边传来的靡靡之音，总令人心生恍惚。

只是她没想到，晴茹竟然识破了。

她的胃实在不好，云渺渺在一旁看着她喝了半碗粥，吃了馒，那只一没动，便放了勺，背过去又咳了几声。

“这你吃了吧，我吃不。”

六年过去，她已非孩提，近年来也开了条，姑娘家的妩媚如早的苞，正缓缓绽开，在这青楼之地，扮作男也愈发艰难，故而无论什么时候，她也不敢解开发，平日里也都低驼肩。

云渺渺迟疑片刻，疑惑地望着她：“姑娘病了吗？”

至少有一瞬间，她在她中看到了一丝挂念。

依旧是那件绯红的衣裙，却再看不数月前的艳明媚。

云渺渺了一个梦。

晴茹斜了她一，叹息：“怎么，你也想走我的老路？若是让人发现你女扮男装，这辈你都别想离开不夜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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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晴茹咳了两声，起走过来。

“为何？”

晴茹的神有些复杂，看得她心发，她却忽然起：“在这等着。”

晴茹又开始望着那把琵琶神了，垂在膝上的手满是疤痕，目惊心。

她掩嘴压抑着咳了咳：“一风寒，不碍事。”

云渺渺接过那条布帛，揣怀中，了声谢。

“每日用这个缠住，莫让旁人看来，咳咳”

这回，没有发任何声响。

她低着，走上了二楼，敲响了那扇门，唤一声“晴姑娘”。

“我还不能走。”

梦里的小阿九还是个路都走不稳的孩童，却已经开始在后院打杂。

此话一，云渺渺不由得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