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节(3/3)

哭包。

他真给吓坏了，忙将她抱住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说我听着……”

陵光枕着他的肩，竭力不让自己哭声。

“当初我铁了心离开北若城，将她一人留在那，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去，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相聚了，又顾不上她……她护了我那么多年，对我掏心掏肺视如己，可我都没来得及对她好……”

她的哭声几乎都噎在了嗓里，断断续续的，不敢发来。

“我想让一切好起来，等收拾了无尽和执明，让这天都再无忧患，我顾到了苍生，却没顾到她……我忘了她只是个凡人，她等不了我太久，我以为还有机会的……”

“我不知……我不知我死了，她会这么难过……”

她不知，这世上还有人将她当孩，记挂她，心疼她，不知这么多年，天池边放了多少的和糕。

不知自己的舍对于某个人来说，天都塌了……

她觉得自己是个混账，已经对不住晴茹，到来对莲娘的亏欠也弥补不上。

她的什么上神，她还什么上神？

“我想带她看看天虞山……”她无力地落着泪。

重黎抱起她，走到海棠树，静静地听。

“朝云城的上元灯会也很闹，莲姨同我提过，她一直想去的……”

“我想学会糕，莲姨最喜吃栗酥了，我还没来得及给她吃……”

“我还没告诉她我是阿九，也没告诉她我们成亲了。”

“我有好多好多事没。”她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手，忽然就慌了，“我才发现还有这么多事没……”

重黎收了臂弯，更用力地抱了她，一一梳理着她的发，将她的弱一并收。

“师尊觉得凡人的时候，开心吗？”

“并不算……开心吧。”

那些年，发生在她周遭的，十有的不如意。

“凡人短短数十年寿命，太过仓促，的确会有许多差人意的地方，留遗憾也不足为奇，很多人这辈，过得并不开心，但凡人上有一，我羡慕至极。”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