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3/3)

遭遇也一样。

殡结束之后，所有人都聚集到了的东屋里，我抱着已经空了的钱匣坐在炕沿边上，一言不发，真的太聪明了，整个葬礼要费多少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早算来了，那她有没有算到自己的死期？如果算到了，为什么不让我在家里陪着她走最后一程？

他们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议论着老太太后的财产，议论着后面要怎么，这房要怎么办，神龛要怎么办，烟一接一的被燃，熏得人睛疼，他们的目光停留在我上，又刻意的移开了。

“这些年啊，老太太全靠我们家多多照顾。”我妈忽然提了声音说，说这些的时候她是看着四叔的，呵……这是表功呢，希望四叔看在我孝顺的份上，多看我们这一支一，多给我们照顾，“大哥虽然跟妈一个村，家住得也不远，但大嫂去世之后，大哥一个人都不知怎么活呢……全靠着多多每个周末回来看，当然了，还有我们郑伟……”

她的声音越飘越远，跟其他人的声音一样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我看着钱匣，我太熟悉这个匣了，我知它的厚度，也知它的度……更熟悉它的重量……里面有东西，我知会让我在这个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它。

“啪！”我把钱匣扔到了地上，钱匣的盖脱落了，我了起来狠狠地踹着钱匣，踹不开就拿起来狠狠地往炕沿上砸！恨为什么辜负了我的信任，什么破大学啊……有什么可上的啊……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好好读书啊！

钱匣散开了，掉一个黄信封，信封里是一份遗嘱跟几张□□和一副钥匙。

所有人都围拢了过来，我退了开去……四叔弯腰捡起了信封拿了遗嘱。

遗嘱的纸是县公证的，盖着大红章……这个老太太……这个瞎老太太……竟然一个人……一个人……搞了一份遗嘱来……我捂着嘴，蹲跪了来，哭了声音。

没人在意我当时是什么样，他们更在意遗嘱跟□□，□□一共十张，每一张背后都写着名字，对应着除了我之外的所有孙辈，甚至连外孙都有。

大姑一张一张地把卡分给他们，他们茫然地拿着□□不知所措。

四叔念着遗嘱，大意是在意识清醒的况，在律师和证人、公证人员的见证立此遗嘱，一共十张□□，大学毕业的孙辈每人卡里两万块，没毕业的五万块，送给所有男孩娶妻女孩嫁妆，密码是123456，老太太的房和房里的一切东西留给了我，钥匙是县城里的一90.2平米的楼房的，她希望我把神龛和神像还有她的香烛等等我知的要东西全挪到楼房里，每月初一回来上香。

“房？我看看是哪个小区的。”我妈兴奋地想从我四叔手里抢过遗嘱细看，四叔看了她一，她不敢再说话了，“是兴胜街文苑小区的。”

“好地啊，好地啊……那里的房贵啊……是县城最好的小区啊……去年才的楼，她什么时候买的啊……”

“不公平，老太太不公平，凭什么给她一楼啊？这么多孙呢！都还没结婚呢！”三婶说，“这是伪造的！一定是她伪造的。”

“遗嘱有公证的章。”四叔说。

“啥公证！我不懂！我不懂！我们两还带着孩租房住呢！我要房！”她上去抢钥匙。

“是啊，老太太的神龛都是实木的呢，不知是什么木……早些年大地主的呢……”大伯也念叨了起来，“拿粮换的啊……挨饿那年的粮……”

“还有那些神像，都不知是哪年的，古董呢……”五叔说。

“也许里面藏了钱和存折呢，就这么钱？”大堂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