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2)

或许是担心她的绪，过去的两年间，周远朝对那件事只说了这么多。不提过往，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俗成。

十六楼空寂无声，把他单薄影衬得格外寂寥。

崩溃。

“周远朝不是告诉你了？”

“……就这？”那人骂，“憋着！给你惯的！”

击。

被割裂的记忆一瞬间又涌回大脑，痛得人蜷缩不止。

南栀失去了南启平，右肩被弹片伤留了印记。而周远朝说的、隔那个臭着脸的少年，他的双亲也都被永远留在了那天午后，斜普照的剧场外。

声音一会近一会远，一会有一会无。

许多天没开过，她重新愿意说话时，声音沙哑难听：“谢谢你救了我。”

季寻垂，从兜摸一烟咬上。在袅袅烟气中拨通电话：“给我找个新房。”

“条件和上次说的差不多，安静一的。”他说。

“你这不是刚搬没多久吗，怎么又换？”那边忍不住了，“兄弟，我也不是搞房地产中介的，你是不是在搞我？就你现在住的地儿，你摸着良心说，是不是咱们这最好的小区之一了。又他娘的哪里惹你了？”

倒前的记忆片段式闪回。

季寻皱眉：“有事没事？”

共同经历过灾难的人很容易同受，也更懂得宽容。

她的双找不到焦距，整个人浑浑噩噩。最终，目光缓慢又沉重地落在了隔床上。

男人有片刻怔愣，随后望向她，温和摇：“不用。举手之劳。”

老南那时候说了什么。她茫然地睁大。

南栀想，她一定是得了创伤应激。怎么想也想不起那人的侧脸。

这两年这位小祖宗越发我行我素，动不动就失踪。

那无语：“……”

初冷风半封闭式走廊，鼓了少年的单薄t恤。

连续失眠的第三天。

是个穿黑风衣的男人，白里衬，领往右一片都染了血。血迹与她上的伤严丝合。旁人叫他周先生。

他愤般将手指短发，来回搓。半晌，曲起，无力蹲坐在门框上。

电话里除了轻微电声听不到其他。

她只知最终被人救了来，是挂在谁的肩膀上，一步步爬了剧场。那个人的肩有些瘦削。

后来，她和周远朝是在回国的飞机上才正式认识的。

这通电话结束，又来一通新的。

“没哪里。”季寻仰，后脑勺抵在门框上缓缓吐了烟，“碰到不想碰到的人了。”

“趴，阿栀趴，快去座椅底。”

“什么？”赵哥疑惑，“告诉我什么？”

后来南栀在教会医院醒来，边是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她意识望向自己手心，濡温的历历在目。更无法忽视的是，右肩传来的灼烧。

从家里来的时候，业的保洁阿姨正在打扫楼。于是南栀便见证了隔家的铁桶是如何被阿姨征用，征用完又随手摆在了她这边的楼。

抓狂。

她在心里叹了气，把东西归回原位。

她开始神恍惚，看着工作人员的嘴一张一合，慢慢与剧院里的老南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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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收起绪，简单回了周远朝：【他没说什么让我不兴的话。飞机记得告诉我，早安】

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还在轻声跟她说话。

几分钟后，对面门打开。

季寻忍着绪接起，是经纪人赵哥。

第3章 抵   他语气有躁

疲惫。

“没什么。”季寻，“有事说事。”

少年靠在门框上，脸由于过度疲惫而显得格外难看，连青灰都比昨晚更重。短发还在滴滴答答往渗，整个人颓废得宛如从里捞来的丧家犬。

灾难给很多人留了东西。

赵哥那屏息许久，终于爆发一声铿锵有力的嗟叹：“祖宗啊，你可终于接电话了！你都不知，这段时间我求爷爷告都找到周远朝那去了。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去。”

才开机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