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4/4)

事仓惶避在院一角，在家丁们的扶持，好不容易才站稳，睁大一双细，上打量这陌生少年：“九吊钱，一天时间？”

“当然能！”莲生扶起哀哀的辛大嫂，望向黎事的神中，满是怒火熊燃的愤恨：

“明天午，我们去乔府，一手钱，一手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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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已。甘家香堂的门外，莲生仍在焦虑守候，等着甘怀霜见完客人。

半年奋战，努力晋级，攒的工钱加上分账，已有一笔款，就算赔偿那只摔裂的曜变茶碗耗去了二十吊，也仍然足以代辛家还钱。孰料九吊钱送到乔府之后，那账房将算盘拨来拨去，最后伸两只留着指甲的手指，要莲生再添四吊钱。

莲生急了：“说好了只差九吊，怎么又临时反悔？”

“那是昨天。”账房慢吞吞地开言：“今天已是二十九日，借债在二十八日，新的一个月开始啦，须要补上一个月的利钱。”

莲生握双拳，银牙几咬碎。

已是最后一天期限，无论能不能还，都要还。莲生手已无余钱，辛家更是一贫如洗，唯有试试求甘怀霜允准，预支月工钱。

前面那客人已经耗了一个多时辰，仍在纠缠不休，急得莲生火烧火燎。隔着厚厚棉帘也听到甘怀霜的语声，冰冷得异乎寻常：“……甘家香堂是祖宗的事业，不是养赌徒的地方。”

一个男的声音响起，轻柔而细尖，带着一让人不舒服的笑意。“好姊姊，你是我亲姊姊啊，我浪街，你脸上也须不好看。若让我因为还不起债而被赌坊打死，只怕你也没脸面去见老爷罢。”

“滥赌败家，屡教不改，什么样的场都是活该。”

“啧啧，好狠心的婆娘，就这样撒手不了？我可是老爷的心肝宝贝，还记不记得他咽气之前，拉着我的手放到你手里，要你好好照看我？老爷尸骨一寒，你就丢亲弟弟不理会了？”

“我对你的照看，天地可表。”甘怀霜语声凛然，丝毫不为所动：“每月拨付你的例钱堪比王侯，都被你挥霍一空，日日涎着脸来要钱，我如再纵容你，才是害了你！”

男笑两声。“那钱就把我打发了，也太看不起我甘怀玉了吧。谁不知你手指里稍微抖来，就是金山银山？要知父终承，自古皆然，这甘家香堂本就应该是我的，起码也该分我一半呀。”

☆、第73章 巷劫匪

“阿爷的遗训, 你不质疑。”

“我怎么就不质疑？谁知那老是不是临死前老糊涂了？或者你给他了什么**药, 才把家产到你手上？你再不肯好好照看我, 当心我去砸了老爷的牌位……”

语声戛然而止, 似乎被室中突然变得森寒的空气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