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4)

如愿觉得独孤明夷简直是疯了。他的名声在安城中确实不算太好，毕竟与皇帝同父同母却未能御极，偏又攥着摄政的权利，怎么看都有些问题，但这不妨碍他和幼帝一同盘踞在帝国的端，背靠着北地独孤的旗帜俯瞰天。京中人谈他变，焉知是恐惧他的权势，还是盘算着怎么挤破挤他的府里？

如愿听得一愣一愣，独孤明夷回忆着当时骤然而起的复杂心思，语气越发苦涩，扶稳如愿的手，缓缓带着挪过脸侧，低在她掌心里轻轻蹭着。他的嘴贴在她掌心，说话就像是一次又一次的轻吻：“倒是忘了，还要谢你救我，我如今真是因你而活。”

“我不敢。”独孤明夷的回答居然还是这三个字。

“哎，元娘还是太有礼貌，一开叫臣都尉。不巧，她扮的侍女与臣相熟，泼辣得很，从没这么叫过。”

越是自真心，看起来就越可怜，甚而有些落魄，如愿一瞬心，又有不慎了他一掌的愧疚，抿抿嘴：“其实我也不知抓我的到底是谁，当时我在怀远坊，想回家，白氏车行里的一个女侍说五娘在，但我本是骑去的，当然不能搭车，怕五娘多心，上车去和她解释。车里是空的，我被帕捂了鼻，再醒过来就在王府了。和白氏车行有关吗？”

敢和你隔帘相见。早知会有今日，倒不如……不，恐怕不行，”他垂帘，自嘲般地笑了笑，笑容里却尽是苦涩，“我不敢，我没有那样的胆量。”

独孤明夷倒没动怒：“怎么知是扮作侍女？”

独孤明夷从没有见过这路数，原地呆了半晌，才缓缓抬手，抚在犹然微痛的齿痕上。

女孩的嘴和他一贴而过，电光火石之间如愿猛地蹿起来，狠狠一咬在独孤明夷颈侧，顺一把推开他。

“大概是有人提前选中你，知你与车行的关系，疏通关节，刻意为你我编了个。所幸太医令仁心……”独孤明夷忽然住嘴，避开不谈韩王，只抬起帘注视如愿，“但我绝不为自己开脱。伤你是因我而起，怨我、恨我都好，我不敢求你原谅。”

“竟是如此。”独孤明夷暗叹一声，指尖过颈侧，隐约秀气的齿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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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余尖，转而安独孤明夷：“殿放心，心思纯挚的人，生气快消气也快，您些心思，总能追回来的。”

怀里一空，独孤明夷睁开睛，如愿已经跑了月亮门，回怒喝：“话少说，我才不信呢！你我恩怨了结，殿还是留着骗别的小娘吧！”

“殿摸着的地方，不就是证据吗？”萧余大胆

双手握的时间足够，如愿的温已经和他相近，他却忽然不敢再抓她的手，发颤的指尖轻轻过她的指节，“我无，既无文采又不擅武，空有北地独孤的，枉顾父亲的教导，实在是不堪重任。且我当时尚未解毒，不知何时死，不敢阻拦。”

“殿万安。”萧余不知是何时过来的，见状不妙，立即后退半步，“臣今日见元娘扮作侍女前来，还以为是与您商议什么，想着吓她一吓，替您铺路。谁料是如此，巧成拙。”

说完，她怒瞪独孤明夷一，红着整张脸，扭匆匆地跑了。

独孤明夷蓦地抬，一瞬间瞳中华彩万千，他松开如愿的手，手足无措地僵了片刻，才压抑着几乎要涌来的狂喜，捉了好几才揽过她的肩。越靠近，他面上越红，睫眨得也更快，将要和她嘴贴合时脆闭上睛。

然而年轻的摄政王在她面前丝毫不提及所拥有的权势，何止是谦恭有度，简直是低三四，生生挨了她一个掌，却连祈求她的原谅都不敢。

如愿动了动嘴，没说什么，只拿犬齿尖咬过嘴角。半晌，她放开那个隐约咬得破的位置：“当时隔着帘，我和你说的话，是真的。我拿这事试探你，是我不对，但你为什么……像是一都不在乎？”

“是吗。”

“那，”如愿表松动，整个人跟着来，“你还是……再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