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3)

扶手平整, 侧边以金玉雕琢成缠绕的蟠龙，须鬃俱在，鳞角宛然, 他这一掌去正好砸在尖锐凸起的角沿, 掌心迅速绽开一裂痕，鲜红的血涌浸透半个手掌。

“不敢。”独孤明夷看都不看他，“只是陛若要凭此定罪，恕臣不认。”

僵持许久，终于有人动了。

于是殿最焦灼的反而是韩王，既忧心计划没法实施，又担心独孤行宁突奇招。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盯着正在对峙的兄弟，呼压得极清浅，却僵得如同朽木。

独孤明夷半都是被溅到的血，没往正在血的源看一，眉不自觉地皱了皱，像是看到尚且年幼的弟弟摔打不值钱的玩：

但他没有痛, 也没有停留, 沾血的手一把抓过放在侧的剑, 剑鞘当啷落地，而他携着剑刃寒光座。

“到这个地步, ”他痛得咬牙切齿，“你还是这个态度吗？！”

削爵自然不是字面意思，也不是小打小闹的削一两级，独孤行宁这么说，约等于是贬为庶民的委婉说法。

然而独孤行宁也没看他，死死盯着方的兄，牙齿咬得死，显明晰的颌转角。放在扶手上的手也抠在雕的蟠龙上，手背上青爆得分明，压在龙角上的指尖甚至因为过度用力破，鲜红的血珠渗来滴地。

整个腹除了要害，全是剑穿过的，血涌而，叠加在一起的剧痛超过了承受能力，韩王在某个瞬间居然不再能觉到疼痛，甚至还能保持站姿，看向几步开外的独孤明夷。

韩王一怔。

独孤行宁眉皱起来，显然更不知怎么接话，只频频朝韩王的方向看。

这句话彻底燃了独孤行宁压抑已久的愤怒, 他一气，犹然剧烈起伏：“好, 那我今天就让你知，我到底求的是什么！”

腹突然一痛。

韩王心里暗骂小皇帝撑不起台面，白瞎了平日里的蛮横，面上却只能稳重地略一，旋即唱起黑脸来：“豫王未免太过大胆，也太不识好歹了些！铁证如山，人证关押在牢，不过三堂，乃是陛尚且顾念兄弟谊，这才屏退旁人。豫王若真有心，还是早早认罪为好，免得真过大理寺，徒让人看笑话！”

那截剑尖骤然回收，一瞬再度刺，只是这次换了个地方，泼淋漓的血。

接来似乎该是兄弟阋墙的戏码，恐怕还得见血，韩王自觉该功臣退, 坐收个渔翁之利, 不由往边上小小退了一步，一时张也没发觉独孤行宁在过度的愤怒和痛苦中抛却了皇帝的自称。

韩王会意，上前一步，面上带笑，说的话却锋利：“照这么说，豫王是怀疑陛造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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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明夷脚巍然不动, 淡淡地重复先前说的话：“臣领旨。”

见他松，韩王心一松，正要先前和独孤行宁商议好的方案开，座上的皇帝却冷声开：“朕要削爵。”

独孤明夷上前一步，向着独孤行宁的方向恭谨地弯腰：“臣领旨。”

韩王一怔，愣愣地低, 看见一截锋利的剑尖突腹，滴落的一滴血圆鲜明如同红豆。

“这就是我求的！”独孤行宁的绪似乎彻底崩溃了，愤似地重复剑刺的动作，简直要把还有一气的叔父扎成筛。泪从他脸上滴落，血从他手上滴落，他盯着独孤明夷，哭起来如同稚童，“你能杀的人，我也能杀！我和你没有不同，同样的罪……我们一起吞去！”

独孤明夷却像是本没发觉独孤行宁有多愤怒，瞳中风平浪静，回视得镇定淡漠，丝毫不惧天一怒伏尸百万血千里。

他缓缓直起腰，看着已到前的少年，“陛所求，不正是如此吗？”

独孤行宁狠狠一掌拍在扶手上。

行宁焦灼地敲了敲扶手，求助似的目光投向韩王。

韩王没想到小皇帝一时冲动起来能这么狠，一句话了接来的打算，可他刚刚唱了黑脸，又不好改去打圆场，只能朝独孤行宁的方向看看，希望他能领会意思。

独孤明夷依旧没看他，沉默片刻：“依陛的意思，臣当受何罚？”

第89章 局破   兄控的极限作

独孤行宁死死盯着一步不肯退让的独孤明夷，手掌上的血随着走动滴滴答答了一路。